“你捣什么乱,他马上就能自己出来了……你是不是存心要毁掉我家阿优,你怎么这么恶毒啊……你为什么不去死?”
猩红温热的血劈头盖脸的淋了小秋叶一身,小秋叶被提溜起来,如同野兽一般尖细的金色瞳孔猛然刺入眼前。
“秋叶少爷,对于冒犯您的家伙,你应该这么做。”
似有似无的抽泣声如同老人的蝇虫,不间断的哼着,小秋叶寻声看见被他带出来的小孩。
注意到小秋叶的目光,他生生止住了抽泣换上一副凶狠的姿态,“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守护者摸上了剑鞘。
“就你?废物!”
香味漂浮在四周,一切景象似乎都扭曲了,是红薯丸子,带着糖浆的甜腻腻黏糊糊的味道。
小秋叶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猫儿,如雪一般的毛发,如阳一般的金瞳,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妈妈,多留……”
“醒了就赶紧清醒点!”尖细的嗓音刺入耳膜,小秋叶猛然伸手捂住耳朵,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墨紫。
“哇,我不是在外面吗?”
墨紫无语,“活过来了就滚出去。”
“嘶……”小秋叶倒吸一口凉气,脑袋一歪,舌头一伸,“啊,我死了。”
墨紫微微眯起眼伸手一抓,揪住他的耳朵,“死了也诈尸出去!”
“哎呦疼疼疼媳妇你轻点,耳朵也是肉啊!”小秋叶胳膊撑着顺着墨紫使力抬头,“万一你给我拽掉了,可就不好看了。”
“你特么……”墨紫刚想骂,又憋了回去,这东西现在说什么也算个病号,“你怎么回事儿?身体这么虚吹吹风就发烧。”
她是想问,不过是吹了一晚上风怎么就直接旧伤反扑了,但又不知如何解释,自己怎么知道他身上为什么有伤。
“虚?”小秋叶一皱眉,“开玩笑,我可实了,才不是半瓶水晃荡,至于发烧……吹冷风发烧不是很正常吗?”
“所以下次不要把我赶出来啦~出了事都是你的错!你要负责!”
“???”墨紫无语,抄起枕头甩到了他脸上,“给你个好脸色,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小秋叶把枕头抱进怀里,笑的贱兮兮的,“喂,若如同你所说我发烧时应该毫无防备吧,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墨紫感觉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你舅父想杀我呀~”
小秋叶摸着下巴瞬间出现在墨紫身侧,昂着头看她,“我先前与你舅父各执一词,我居然比你舅父还重要~”
“你不信他的说法杀了我,相信我欸~真是荣幸!欸、没办法,我这么好看,你贪图我的美色站我这边能理——”
“躲的倒是快。”墨紫慢条斯理的理了一下水袖,“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打肿你那张好看的脸!”
“真无情,你居然也朝脸打!还以为人家也要被百般宠溺了呢~就不能看在我这么虚的份上配合一下,让我开心一下嘛!”
小秋叶随手把枕头扔回床上,“我长的这么好看,哄哄我又不吃亏!”
“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墨紫有些一言难尽,想说什么眼神却突然一凝,“你是不是变矮了?”
“哪有?”小秋叶原地转了两圈,捧着脸点头,“身姿俊逸,容貌绝佳,完美的不像凡间生物,我仍是那个亮眼的我。”
错觉吗?
小秋叶好像确实是变矮了一些,还是她记错了?
“欸,这怎么有只水碗?和这些完美的茶杯放在一起完全格格不入啊!”小秋叶不知何时出现在小几旁边,伸手戳了戳水碗。
“不论什么都要讲究配套啊!完美的茶几完全被这只丑陋的碗破坏了。”
“是糖水,生病的猫总喜欢喝点甜的吧……”墨紫随口搪塞了几句,“我可不想在我的茶壶里放糖。”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琉璃阿姨特意交代不要让小秋叶知道她来过。
“哇,原来是特意给我准备的吗?好感动啊~感动的我都要哭了~嘤嘤嘤,长这么大还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小秋叶言语浮夸,“虽然碗很丑,但看在你一片心意的份上我就将就一下吧!呃不过不太甜,如果能再多加点糖就更好了。”
人是异猫那边的称呼吗?
墨紫胡乱思考着,“再加点糖能甜的齁死,你怎么不说直接把糖化成糖浆呢?”
“其实也不是不行。”小秋叶极其认真的点点头,“身宗的糖我全承包了。”
“你这话可以去和舅父说。”墨紫摇了摇头,看向窗台的空花盆,“昨晚分明星月灿烂,今天怎么就是个阴天……”
“嗯?”小秋叶抱着碗出现在窗台上,“宫主什么花要不到,你怎么整了个空花盆放窗台?光秃秃的,白白浪费个好花盆!”
“里面有种子。”墨紫快步走过去推开凑到盆旁看的小秋叶,“一边去,别挡光,把光挡了它还怎么发芽!”
“这里面种的什么?”小秋叶小心护着手里的碗,“其实我对园艺也有三分研究,你不妨问我,没准我能帮到你这花呢!”
“这是你们异猫那边的花种,师傅给我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十年了还不曾发芽。”墨紫垂下眸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养的方法原因……”
小秋叶看看花盆,又看看墨紫,“你是说这花种十年了——还没发芽?”
“怎么,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墨紫幽怨的看着空花盆,“我找了各种种花的方法,也请教了许多德高望重的老花农。”
“但无论怎么改方法,这种子就是不发芽。”
“嗯……”小秋叶沉思了一会儿,“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嗯?”墨紫掀起眼皮看他,心中升腾起几分期待,小秋叶和师傅都是异猫,他没准真能看出这种子的名堂。
“是怎么个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儿?是因为你被那狸猫骗了,你这种子被煮熟了,煮熟的种子怎么可能发芽呢?”
小秋叶一手端着碗,一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
“没准都烂下面了,早变成一堆营养物质了,就算没煮熟,也是个哑炮,在土里埋了十年,早被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