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我们自幼便相识,在我们面前自然可以这么口无遮拦,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到了宜州城,你可得悠着点,家中还有人呢,可别自己下了大狱,家中老小无依无靠,你这可就真成罪人了。”
“陈达,你这话说的,这种分寸我还是有的,在我们这乡间,我们都熟识了,自然不会出去乱说,要是连这样说一句都不行,那才是真可悲。”陈易说着,继续朝着陈达靠了靠,很是随意地伸手搭在了陈达肩头,贱笑道“对了,陈达,这位公子哪里人士,怎么会来到我们这乡野之间的。”
面对陈易的询问,恒德只是微微笑了笑,随后道“哦,没啥,家中长辈说了,在外不可借着家里名声到处吆喝,这次出来,就是为了祖训而来,恕不可告知。”恒德说完,略带着些许抱歉地说道。
“哦,这样啊,祖训,是什么祖训,方便说说吗?”陈易似乎是个刨根问底的主,见打听不出哪里人士,于是又将话题转向恒德这个所谓的“祖训”而来。
面对陈易如此提问,陈达略微有些抱歉地看向恒德,随后又是一脸嫌弃地看向陈易,随后道“陈易,你有完没完了,人家公子………………”
“无妨的,这算不上大事。”恒德说道,随后悠悠道“就是家中祖辈原先也是吃着百家饭长大,到后面做大做强,为了不忘本,家中子弟都是要在及冠之年,出门看看民间烟火。”
“嘶,公子能做到如此,还真是让我等汗颜啊,扪心自问,要是我陈易有朝一日发达了,可得每日山珍海味的,至于民间烟火,那再也与我无关了。”陈易说到这,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再次问道“公子可是上过私塾?要是上过的话,可得考个功名,到时候有公子当个父母官,那才是真大义。”
听着陈易与陈达的描述,恒德始终有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一个极为浅显的道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知天下所知,解天下所解,这才是正道,也因为这才是国祚万万年的根本,以往的教训无一不是出于这一点而来。
天下是谁的天下,自然是天下人的天下,绝不是一家之天下,更不是一人之天下。
可是如此不让百姓说话,最终积怨成疾,王朝覆灭也不为过,最终何人受益?恐怕无人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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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德思索着,不知不觉,已然来到了宜州城门前。
粗糙的城门楼,一眼看去,这恐怕就是年久失修了,难道没有经费修缮城门?还是说这一点点根本之财,也有人要贪墨吗?
看着这城门,恒德摇了摇头,随着入城队伍,随着这入城队伍渐渐变短,也快到了恒德。
不过这个时候,异变来了,只见那守城军士一改此前那趾高气昂的神态,转而唯唯诺诺来到了恒德面前,腰也弯了许多,一脸的谄媚“公子要入城,怎么能和这些个泥腿子一起?来来来,公子往这来。”那军士说着,将腰弯地更低了,随后更是朝着恒德谄媚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恒德越过这队伍,直接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