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虎寨之上,林肃御使剑气缓缓而起,低头看向下方大路之上那插着一杆子红底金边镖旗的镖车,神色温和,丝毫没有没有因为刚刚杀了一千余人从而有丝毫杀气。
可碍于周身不祥鬼气,饶是林肃此时神色温和,可在外人眼里,这也是极为诡异,甚至是可怖的,好似滔天邪祟,想要卷起灭世大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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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虎山,前后延绵百里,可虽为山路,却极为平坦,饶是会友镖局这硕大的镖车都可以并肩三辆一齐驶过。
也因为如此,要是寻常百里崎岖山路,恐怕经验颇为丰富的镖师都不敢夸下海口,说什么一下午走百里山路吧。
怪就怪在此处,因为这山路虽说好走,可这地貌却是十死无生之所,一边却是悬崖绝壁,另一边则是万仞峭壁。
此时恒德看着这险峻地貌,微微握拳,心中担忧,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因为如此地貌,饶是不通兵法的乡野村夫也知道,此时要是峭壁之上,有人乱箭齐发,雷石滚木倾泻而下,如此除非是以人命来填,除此之外,恐怕完全束手无策。
当然,如此地貌,这也是狼虎寨那一群居山为王的草寇所依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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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十里,可恒德却越发觉得诡异,此前在驿站之中,那儒生如此放下狠话,可是现如今路程已然快要过半,那所谓狼虎寨却丝毫没有动作,这很不寻常。
恒德想到这,不妙担忧地看向郑源忧心道“郑大哥,那狼虎寨为何还不动手?要是此时动手,我们有多阿浩胜算?”
郑源看着担忧的恒德,不免好笑,藏不住事的郑源很想就此事说出,林肃在暗中护佑,可这却不是现在该说的,这让郑源一时想要找些借口。
可思来想去,如此地貌,完全没有不动手的可能,于是也只好模棱两可道“嗨,这有什么的,我们会友镖局,名声在外,看那所谓的儒生,读书人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无非就是怕了我们镖局而已,这算不得什么事。”
说到这,郑源缓了缓,随后好似觉着这样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一般,随后又是找补道“要知道,我们会友镖局的名声那可是打出来的,不是讨饭讨来的,敢劫镖的,想要劫镖的,无非就两种人。”
“其一,那就是同样名声在外,占据天险,更是有这高手坐镇,有恃无恐之人,但是这种人,或者说是势力,完全没必要大费周章来劫镖,他们完全可以凭借着自己名声赚取银两。”
“而其二嘛,那就是一些无名小卒,小小流寇,他们或许会不知天高地厚,前来触怒我们虎须,不过这就更不要紧了,一群无名小卒而已,无论是柳兄弟你,还是我,或者我们之中任何一人,都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
恒德听着郑源的解释,虽然略显牵强,可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解释,于是略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了解,可握着的拳头却丝毫不敢放松,眸子余光不时地瞥向那峭壁之上,生怕突然射出暗箭,以及那声势浩大的雷石滚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