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沉思,恒德眉头越皱越深,双拳也不知为何,紧紧握起,略微有些发抖。
“柳兄弟,柳兄弟,怎么了,看你脸色好像不对劲啊?是有什么事吗?要是不舒服那么我们再休整一天也行。”张笑原看着恒德,先是会心一笑,随后故作紧张道。
“不,张大哥,没事的,不用在意,我只是觉得这里虽说天高皇帝远,但也不至于如此放肆,难道他们真的不管吗,而且就算是他皇城不来人,那么这里的人难道就不愿意去皇城告御状?”
“哎,说得好听,此去皇城,山高路远不说,沿途要是遇到了那些个贼寇,黑店什么的,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而且此去皇城,要是走路,少说也要三五个月,还有,路上盘缠,这也是个事。”张笑原说到这,略微叹息,随后又是说道“而且柳兄弟,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天下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这么一句话,在民间从古流传至今,可见其含量。”
“不,这是不对的,设立衙门,那就是为了公道,衙门门前坐镇獬豸石雕,为的就是汇聚世间正气,天下要是连衙门都无法为做到抚平不平事,那么衙门就不必存起了,甚至连这个所谓的………………”恒德说到这,及时住嘴,没有再往下说,不为别的,就为了会友镖局之内乃是好人,可不能因为自己这口不择言的“胡言乱语”从而担上罪名。
“柳兄弟,你说得对,可是天下本就如此,这不是我们所能改变的,我们能做的,无非就是顾好自己罢了,其他事虽说看不惯,可也无可奈何。”张笑原说到这,好似故意激怒恒德一般,再次诛心道“而且柳兄弟,刚刚你那浑话与我们说说也就罢了,在别处可别这么说了,要是有心人听了去,那可就不是这两句话的事了,下诏狱都还是轻的,说不定那就是人头落地。”
听着张笑原的话,恒德并未言语,而是低头沉默,可心中却已然因为这句话下了什么决心。
此前表哥林肃说过,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天下终究还是要重归自己南夏。
可话说回来,自己做这个事,势必会牵连许多无辜的人。
自己的死敌,自己的仇人,终究只有一个,那就是北周赵家皇族,可要是因为自己的仇恨,将无辜的人卷进来,这不是恒德所愿意的。因为天下除了赵家皇族之外,还有与陈达,陈易两人这般的良善之人,也有堇禾与红红这般不谙世事纯真之人。
如果将之卷入刀兵之中,恒德饶是坐上这个皇位,恐怕也坐不安稳,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良心不安。
可如今看来,还是那句话,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恒德这么想着,可嘴上却还是敷衍道“张大哥,你说的不错,顾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恒德说到这,随后好似是刻意强调什么一般,再次说道“张大哥,顾好自己,无论将来天下怎么样,你们一定要顾好自己啊。”
“那是,我多惜命啊,有什么事,我一定跑得远远的,事不可为,绝不逞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张笑原也是敷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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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一袭黑衣看着这一幕,心中赞许道“张笑原好机灵啊,短短两句话,就将恒德决心定了下来,将来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