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德雷克猜测可能是这栋公寓在建造之初就偷工减料的缘故,冷风总是能顺着墙缝吹进来。
要不是屋子内点燃着火炉取暖,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季。
“对了,听你们的口音,应该不是爱丁堡的居民吧?”
德雷克点了点头,说他们来自伯明翰,所以口音稍微浓厚了一点。
坐在椅子上的老妇人叹了口气,一脸惆怅的说道:
“我在这里居住了几年时间,除了偶尔能看见上门讨债的家伙,印象中还真没有谁是来拜访安吉洛夫妇的。”
“难道二位是他们的亲戚吗?”
就在德雷克准备张嘴说话的时候,楼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争吵声。
老妇人表示这都快要习以为常了,不管自己反馈了多少次,警察也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这栋公寓的房租很低廉,所以各种鱼龙混杂的人都居住在这里,难免会发生一些矛盾。
三个人就这样靠聊天来消磨时间,直至晚上九点左右,楼梯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恩,看样子是迪恩先生回来了,他的妻子可能稍微要慢上一点。”
心情复杂的德雷克站在走廊尽头。
他向老妇人表达了谢意,并且拿了一张票子压在咖啡杯的底下。
昏暗的灯光映衬下,只见戴着矿工帽子的迪恩愣了愣,下意识以为是不是上门讨债的债主。
但瞥见了站在德雷克身旁的可莉,他很快就明白这多半是一次误会。
“呃...先生,你站在我家门口是有什么事情吗?”
德雷克上前一步,他脱下了头上戴着的帽子说道:“真是好久不见!”
两个人互相注视着对方,德雷克没有太大的感触,更偏向于有种替这具身体主人完成愿望的宿命感。
然而身为老父亲的迪恩则是完全绷不住了。
父子团聚的画面很是温馨,但屋内的家具寥寥无几,甚至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老实说,我很高兴能看见你平安无事,哪怕我和你母亲都以为你已经战死了。”
将仅剩的一张沙发腾给儿子和儿媳坐,迪恩继续说道:“其实在战争结束的1918年11月份,我曾和你母亲安黛尔离开了爱丁堡。”
“但无论是伯明翰亦或是利物浦,我们都没有在军人后勤处查询到有关你的生还记录。”
“慢慢的,我们耗光了最后一点存款,只能被迫重回爱丁堡来工作还债。”
就从这一身脏兮兮的衣服不难看出,迪恩在从事着时薪廉价的煤矿工作。
聊天的间隙,身为母亲的安黛尔也是踏入了敞开的房门,她惊讶于为什么会有两个客人登门拜访。
直至目光看见德雷克这张日思夜想的脸颊,安黛尔顿时流出了眼泪。
可莉忽然有种局外人的既视感,自嘲的笑了笑:“恩,不管怎么样,能够家人团聚就好。”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的安黛尔看向可莉:“你应该是德雷克的女朋友吧?”
这回不等可莉做出回答,德雷克就说道:
“事实上,她算是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