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
乔治国王喝了口来自意大利的红酒,“味道不喜欢吗?”
此时此刻,哪怕桌面上弥漫的香味顺着鼻子飘入肺部,德雷克也丝毫没有品尝的雅兴。
说句实在的,他隐隐有种自己变为鱼肉任人刀俎的既视感,这和对面大快朵颐的乔治五世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不等德雷克张嘴说话,似乎看穿内心想法的乔治五世就继续说道:“其实你完全可以放松点,我刚刚已经明确表态了,今天并非是来兴师问罪的。”
“以前谢奈尔家族和斯卡利家族在伦敦就是两大祸害,他们违法贩卖白糖和面粉,无恶不作。”
“就我所知,伦敦当局不少的官员都和他们有着见不得光的交情,整天说着剿灭老鼠还伦敦一个清净,实则就想多赚几笔而已。”
实在是憋不住的德雷克调侃道:“我还以为身为堂堂的国王,您应该没心情来考虑这些问题的,正所谓日理万机,难道不是吗?”
要知道这四个字常常被统治阶级用来作为忽悠平民的鬼话。
只见放下身份的乔治五世一边端着酒杯在餐厅内来回晃悠,一边解释道:“大不列颠的国王可比你想象中还要受罪。”
“无论我怎样处心积虑的改善状况,调解矛盾争端,死后依旧会被拿出来当作后代咒骂的罪魁祸首。”
“上至士兵的殉国身亡,下至子民的贫困流浪,大家总会下意识归罪于一国之君的无能愚昧。”
“是的,哪怕再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成为我被送上耻辱架的理由,听上去是不是很讥讽?”
听完乔治国王发泄完内心的怨气,坐在椅子上的德雷克属实是无法做出评价。
这个国家的前景与否不是光靠一张嘴巴就能决定的,更不是借着酒劲在这里大骂一通就能解决的。
更何况在很多人的眼中,黑帮才是根植于深处的毒蝎老鼠,他的身份令自己乖乖闭上了嘴巴。
“对了,时间差不多了,也该谈谈正事了!”
表情一沉,重新坐在椅子上的乔治国王喝完了剩下的美酒,“听说你们安吉洛家族已经掌管了伦敦的灰色产业,对吧?”
“我想请问的是,您是倾向于听见我们掌管了,还是没有掌管呢?”
聪明的德雷克甩回去了问题。
他明白答案需要由乔治国王亲自说出来,有时候事实怎样并不重要,人家只在乎谁能来决定这个结果。
“不得不说,德雷克·安吉洛先生,你确实是一个相当机灵的家伙。”
心领神会的乔治国王笑了笑:“我当然是偏向于你们已经拿下了伦敦,否则我今天邀请你来共进晚餐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既然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我需要一柄利刃来帮忙解决某些不方便出面交涉的问题,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好歹在道上混迹了大半年的时间,第一时间就听出对方言外之意的德雷克顿了顿。
他没有立马答应这份委任,而是询问道:“我不太明白,您都贵为一国之主了,有什么事情是还需要我这种人来帮您分忧解难的。”
说好听点是分忧解难,说难听的就是他妈的借刀杀人。
这位国王想要收买安吉洛家族来当自己稳固权力的走狗罢了,但凡是个聪明人都能看出来。
下一秒,索性开门见山的乔治五世用手敲了敲桌子:“你恐怕有所不知,在大不列颠,权力并非集中在国王的手里。”
“而是集中在首相的手里,当今任职的首相叫做大卫·乔治,就连我也不得不夸赞他是一位相当精明且成功的权谋家。”
“自从1916年上任以来他吸纳了不少自由党的鼎力相助,整顿各行各业尤其是工人阶级的伟大事迹足够写入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