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亚摩斯以及前任女伴双双毙命的消息自然是传入了德雷克的耳中。
此刻坐在会议室椅子上的他表情就和丹尼尔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狗血的剧情。
是的,他根本就不在乎亚摩斯这个家伙会不会自杀,哪怕他被卡车压成肉泥都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问题在于偏偏这个碍事的男人在临死前谋杀了罗素·怀恩,这使得伦敦的局面变得十分糟糕。
“目前罢工的情况怎么样了?”德雷克看向卢卡斯。
负责暗中观察的卢卡斯复述了一遍大概的状况,“西北部基尔伯恩片区的矛盾要比圣保罗和肯辛顿还要严重不少。”
“今天上午有伙拿枪的流浪汉冲入了局子里面,双方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交火,这造成了不低于二十人以上的伤亡。”
“我猜测应该是对社会心怀怨恨的老兵,他们宰了副局长以后无处可逃,干脆饮弹自尽了。”
总而言之,目前伦敦的阶级矛盾十分突出,照这个风向演变下去,迟早会从罢工变成暴乱。
事已至此只能祈祷大不列颠的议会能不能站出来稳住局面了,不过既然答应了乔治国王的协议,德雷克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他吩咐家族的弟兄们在各个片区都盯紧点,必要的时刻可以帮当局的走狗们缓口气。
“德雷克?”谈话的间隙,爱达敲了敲门,“有个人说是想要见见你,要叫他进来吗?”
停止话题的德雷克点了点头,随之许久未见的奥利维尔便踏入屋内,他额头上缠绕着沾有血渍的绷带。
相比于上一次碰面的自信神态,他这回明显要颓废了不少,目光空洞。
见此情形,善于察言观色的爱达先是给他们端来了两杯酒,随之就用眼神示意男友丹尼尔老老实实跟自己出去。
剩下的可是私密谈话的内容,他们还是不要瞎听为妙。
屋子内没有多余的耳朵,叹了口气的奥利维脱下头顶的帽子:“别来无恙,德雷克先生,您看上去还是这样的有精神。”
“客套话就免了,伦敦比你们巴黎舒服不了多少,我这些天也是愁的焦头烂额,屁事一件跟着一件。”
德雷克喝了一口辛辣的龙舌兰,隐晦的询问道:“话说你这脑门是怎么了?”
听罢,下意识用手碰了碰额头的绷带,疼痛感使得自己面目狰狞的奥利维尔解释道:“法兰西的革命游击队发生了一点状况。”
“我们内部出了一个叛徒,这狗娘养的出卖了组织的聚集点以及一系列的计划,因此我们在大晚上被军队围剿得溃不成军。”
“很多人都死在了寒冷的巷子内,要不是我当晚碰巧出去采购粮食和酒水,没准也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光从对方一脸愁容的表情来看,确实是不像说假话的样子,只能说残酷的人心给了这位革命家的泡沫幻想狠狠一拳。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的德雷克放下酒杯,“反正不管怎么样,你至少还活着,难道不是吗?”
“活着?”奥利维尔低下了脑袋,“德雷克先生,我宁肯在信仰的伟大事业中死去,也不愿意宛如一具行尸走肉般的活下来。”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屈辱,备受煎熬。
哑口无言的德雷克多少有点无法理解这样的价值观,但也不会说三道四的,这关乎到一个人的信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