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穿梭在纽约的高楼大厦之间,坐在副驾驶的德雷克一边观察道路两侧的景象,一边询问道:“怎么很多之前悬有卡修斯家族标志的牌匾都被取下来了?”
装修工们正在忙活,这忽然的改变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单手开车的亚瑟叹了口气,停在红绿灯的前面:“没办法,在局面完全稳定下来以前,这些商贩也说不准究竟是谁能够赢下这次纷争的胜利。”
“所以在没有分出来一个具体结果以前,卡修斯说不要干涉他们的决定,反正短时间内对家族的生意也不会产生太大的负面影响。”
“就任由他们这样作罢,只要事成以后不要后悔就行,我们会记下这笔帐的!”
德雷克咽了咽口水,他还是不太理解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内,美利坚的时局为什么会发生如此颠覆性的巨变。
怎么形容呢?
曾经只手遮天的卡修斯家族与范德林德家族似乎在一夜之间沦为了欧洲肆虐的黑死病一样,人人避而远之。
为了解答他的困惑,坐在后座的约翰冷不丁询问道:“你知道美利坚的伍德罗·威尔逊总统吗?”
“伍德罗·威尔逊?”德雷克呆滞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耐心的约翰在此基础上解释道:“威尔逊总统在1912年的竞选大会中脱颖而出,而这个过程中我们两大家族暗中帮了不少的忙。”
“其中不仅有合法的资金资助,也有某些不太见得光的对手肃清,你可以理解为脏活累活都交给了我们来办。”
“事实证明这样做显然是值得的,因为威尔逊总统在上台以后履行了约定,他积极签订了许多有利法案,使得我们两大家族在数年内完全掌管了美国各州的绝大部分灰色生意。”
“达奇和卡修斯很快想办法洗白了家族背景,我们的眼线慢慢渗透进了美利坚的权力体系之中,这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想必你也清楚,既然想在这世道混得开,我们就难免会得罪不少眼红的竞争对手,虎视眈眈的敌人不在少数。”
关于这点,德雷克简直是深有体会,因为这和他在伦敦实施的计划基本上是完全一样的。
黑白两道通吃确实能够赚得一肚子油水,不过这制造出来的一屁股麻烦也多少有点受罪,很多人都盼着自己早日暴毙。
“容我猜猜,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恐怕和威尔逊总统有关吧?”德雷克一语道破了真相。
绿灯重新闪烁,一脚油门轰出去的亚瑟点了点头:“威尔逊总统的身体状况日愈糟糕,前不久在普韦布洛发表国联演说的时候就曾晕眩呕吐,而在今年的10月2日又一次严重的中风发作。”
“这使得他的左半边身子完全瘫痪,左眼也失明,这在外界看来是一个十分糟糕且严重的症状。”
下一秒,后座的约翰忍不住补充道:“当然,这在某些人的耳中听来则是一个绝佳消息,证明这位和两大家族来往紧密的总统大人快要不行了,他们一直在等待这样的一个机会。”
言尽于此,哪怕不需要二人跟自己解释,德雷克也能够明白造成眼下局面混乱的原因。
随后在途中聊天的间隙,他从亚瑟的嘴中得知下一任美国总统很大概率上是一个叫做沃伦·加梅利尔·哈丁的这家伙。
尽管他在业绩方面没有十分突出的成就,但架不住有一张伶牙俐语的嘴巴以及善于交往的乐天派性格,这使得他赢得了共和党两派的青睐。
这他妈放在正常人眼中看来都是一个极其愚蠢的决定,更不用说这位总统候选人绯闻不断了。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不选个像威尔逊这样聪明一点的总统上任呢?”德雷克发出感叹。
汽车稳稳驶入了卡修斯家族的豪华庄园内,放缓速度的亚瑟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