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氛围感压迫之下,双方的人都拿着枪或刀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面前的敌人。
几只飞翔的海鸟似乎也被这样难得一见的景象所吸引,它们扇着翅膀停靠在桅杆的顶端,正准备观看一次由人类上演的枪火戏码。
终于,还是身为海盗头目的安妮·鲍莉率先沉不住气,她示意身前的喽啰们放下手中的吃饭家伙。
“见鬼,你们想要怎么谈,这样干瞪着眼耗下去老娘可受不了,肚子都他妈快要叫唤了!”
德雷克依旧没有叫弟兄们放下枪管的意思,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们船上有基础的消毒酒精和绷带吗?”
“你在说什么屁话呢?”
安妮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我们海盗可不会像娘娘腔的商人一样,还得准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不了就是用火焰烧烧弯刀表面,然后贴上去烫遍烤肉的事情。”
这放在上世纪的海盗圈子中似乎是十分普遍的常识,甚至可以说有人拿身上的烙印引以为豪。
奈何德雷克可不想跟他们这种野人谈论文明,干脆用脚踢了踢身旁的盒子,里面放着贝兹曼这些年积累下来的赃款。
是的,沾染鲜血的宝藏,这对于海盗们来说简直诱惑无比。
“鲍莉小姐,我想这里面的数额应该足够替我兄弟买下一瓶消毒酒精外加几包绷带,你说呢?”
没办法,丹尼尔的状况很不乐观,手臂的伤口处已经发炎流脓了,再不及时处理可能要面临截肢的风险。
德雷克可不想失去这位家族得力的左膀右臂。
至于弯腰拿起盒子的安妮则检查了一下里面的票子,咧嘴笑道:“当然,你说得对,但问题在于这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价钱。”
“而很遗憾,我面前貌似站着活生生的五个人,这在海盗的生存法则中是一笔相当不值当的买卖,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说罢,她用舌头舔了舔干瘪的嘴唇,尽显贪婪的嘴脸。
双方隔着十几米的间隙面面相觑,实在受不了被海盗威胁的丹尼尔小声暗示德雷克,大不了就他妈斗个鱼死网破。
哪怕今天会死在这里,但他们手里的步枪肯定能叫对方狠狠喝上一壶。
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人呢?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思索了几秒的德雷克竟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声称只要送自己一行人到达伦敦以后就会如数补上尾款。
反正脚踩的这艘船已经被烧毁了船帆无法继续航行,他们想要离开大西洋的办法只能走这一条路子。
“少他妈瞎编了,老娘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耍诈?”安妮用脚踩在木桶上,“万一你们回伦敦以后翻脸不认账,我他妈岂不是在做亏本买卖?”
“反正交易的筹码就这些,信不信由你自己来决定!”
德雷克重新走回了阵线的后方,他不忘一边拿上手里的步枪,一边冷声道:“要是开船走,你至少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能拿到一笔丰厚的赎金。”
“但要是你不介意在这里交火,今天少说会死一半以上的人,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