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楼睡着的这粗心老汉居然连房门都没锁,他便摇了摇头心中吐槽:“就这警惕性还当保安?”
随即溜进了屋中,从晾衣架上顺了两件晾干的短袖短裤先给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套上。
本想着上楼把父亲叫醒,说明一下这有点逆天的情况。
可是当路过老宅的餐桌时,陈安脚步一顿,一股饥饿的感觉反涌了上来。
“僵尸也会饿?”
“电视剧、电影里不是靠吸血的吗?”
陈安心中狐疑,伸手把桌上的菜罩打开,见里面满满一大桌丰盛的好菜,便立马抓起一只卤鸭腿往嘴里塞。
油滋滋的带着点咸甜口,就是冰凉了肉质发柴,口感差了点。
“等等……我的味觉居然还在!”
“还能感到饥饿,吃下去也没从肚子里漏出来,那不是跟大活人没区别?”陈安一脸惊奇,又觉得冷菜吃着不过瘾,端着几盘菜去厨房用微波炉打算加热一下。
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满满一桌子好菜,以及墙上挂着的自己和母亲并排的黑白画像,又想起老父亲一个人在家独居,陈安立马意识到不对劲!
因为这桌子丰盛菜肴十有八九是吃席剩下的!
而且吃的,还是他陈安自己的席!
“我吃我自己的席,这……可还行?”
意识到这点的陈安差点蚌埠住。
不过比他还蚌埠的,还要数刚夜起打算下楼上个厕所的陈建国。
已经上了58岁即将退休年纪的陈建国,平日里睡的本来就不深。
毕竟常年在工厂当保安,已经养成了一定的职业习惯。
外加最近儿子刚出车8祸意外过世,这小老头整宿整宿地失眠睡不着觉。
突然听见楼底下有动静,以为是老宅闹耗子了,陈建国就迷迷糊糊地打着手机电筒从二楼下来。
只是刚一看到厨房里那个端着盘子大口炫饭的鬼祟身影,陈建国仅有的那点困意顷刻间就荡然无存。
拿着手机电筒一扫,他差点被陈安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给干的小脑萎缩了!
“鬼……龟儿子!”
“小安!你咋子就活过来了?劳资不是在做梦吧?”
陈建国此时有些懵逼,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倒不是害怕!
因为都这把年纪了,中年丧妻、晚年丧子,人生的连番苦难打击早已经给陈建国的精神上叠了厚厚的精神抗性Buff。
大风大浪的啥没经历过?
经过半个月来的凄苦思念,陈建国巴不得陈安回来给他托梦呢!
“爸,是我!”
不过等陈安抱上来时,陈建国就浑身一哆嗦,立马嫌弃地把陈安推了开来。
因为陈安身上那味道太重了,就跟臭豆腐拌着腐乳再倒两斤潴潲水密封发酵过一样。
“小安,爸爸相信是你!”
“你这身臭味,我闻着太熟悉了。”陈建国想起了儿子头七的那阵子。
冷柜往灵堂里一摆,依旧掩盖不住那若有若无的尸臭味。
只是他搞不明白,明明已经下葬的陈安怎么就从坟里爬出来了!
难不成真是托梦?
要真是如此,这梦境可太尼玛真实了!
儿子身上的臭味、脖颈处的缝合线、还有脸上涂的惨白的遗容妆,就跟下葬盖棺椁前没啥区别。
就是那身寿衣不见了,皮肤也多了几分焦黑。
“爸,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活过来的。”
陈安有些抓耳挠腮,他急着给父亲解释。
但是一想到那个奇怪的面板,和自己穿越的那个奇怪世界,他只好换了种思路:“老爸,过去的僵尸片总记得吧?我这种情况就像是里面的诈尸!”
“不过我能吃能喝像个活人一样,还有影子,连手心都有温度。不信你摸摸!”
陈安说罢便伸出了双手。
见陈建国一脸将信将疑地把手掌贴上来,紧接着这五十多岁的老汉就满脸狂喜起来:“真的是我儿子!我家陈安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