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找到姐姐就行!凌珊捏拳,紧紧盯着站在窗前嬉戏的二人。
那正是陈玉和宋柳成。
二人实在太过亲密,凌珊看的面红耳赤,最后她只能别过脸,令余光观察着他们,她害怕自己一个疏忽,又把姐姐看丢了。
不知过了多久,月儿已亮得晃眼。凌珊才见宋柳成下楼,只见陈玉羞涩地与宋柳成摆过手,而后回身到屋中熄灭了灯火。
凌珊吞咽了一下,有些紧张,不知该如何出现在姐姐面前。
她凝视着晴朗的秋夜,想了很久,最后毅然踏入了陈玉的阁内。这一次落脚,她没有收声。
“郎君?”帐内飘出一阵娇嗔。
凌珊握紧双拳,无声地走向陈玉的床帏。
闻着声响,陈玉蓦地感觉有些不对劲,收起笑容坐起,一把掀开床帐,厉声:“谁!?”
“姐姐……”凌珊忐忑地唤了一声。
陈玉一惊,随即羞怒:“凌珊!你竟敢夜闯靖府,不顾宵禁,你不要命了!”
“姐姐!娘亲病了!我来求你回家的。”凌珊恳求。
闻言,陈玉不禁呢喃了几声,继而心下一沉,淡道:“她不是一直病着吗,你又何必来告诉我。”
“娘亲知道你和宋柳成私定终身,晕倒了,大夫来了,只摇头。”凌珊哽咽,小声哭了起来。
但黑暗中的陈玉沉默着,令凌珊琢磨不透,她越发不安了起来。
半晌,凌珊才听见陈玉起身的响动。她缓缓点明了窗前的灯火,继而走到铜镜前,打开了妆奁。
“是林大夫看的吧?他医术实在差劲,我给你些钱,拿去找个好大夫,给母亲看看吧。”陈玉淡然,伸手递给凌珊一个玉镯。
凌珊顿然呆滞,无声地看着陈玉,像是要把她看透一般。
见凌珊没有反应,陈玉沉声:“过来拿啊!”
“听见母亲病重,你也不想回去看看她吗?”凌珊不可置信。
“用钱去治病,才是最实际的不是吗?”陈玉反问。
凌珊摇头:“母亲是心病成疾,是看不到你,才更重了!”
陈玉咬牙,有些不悦:“为何又怪罪于我?”
“不,姐姐!我是在劝你回头呀,若你与宋柳成真心相爱,我一定会支持你们,可……”
“凌珊,我要如何,又何必需要你的首肯!”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见陈玉如此咄咄逼人,凌珊一时竟有些后怕。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请你马上离开。”陈玉将玉镯扣在桌上,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凌珊鼻头一酸,但忍住了眼中的泪水。她思虑了很久,依旧没有上前去拿走玉镯。
此时,只带话与母亲,恐怕更能让她安心吧。
她想。
“姐姐,若你开心,我也开心的,愿你与宋柳成白头偕老,此生幸福。”凌珊颔首,此话如实,发自她的肺腑。
言毕,她转身飞跃而去,未看到陈玉那颤抖的身形。
是夜,她乘月而疾,踏星归来。宜安城内万籁俱静,似乎只剩她一个伤心人,泪水划过下颚,甩向没有尽头的黑夜里,藏在了没有人能看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