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椅子是第一次见这功夫,惊得一时忘了说话,一开口还是结结巴巴的。
“这……这灰鸮,可是报丧鸟,叫声可怖。我只在墓地处见过,还食腐肉,怎能让它留在宫中啊。”
呵,报丧鸟吗?怕就是在报自己的丧吧。
凌珊心想。
将石头扔到地上,凌珊手上凝聚微力。
“就算是赶走,也不用这么粗鲁吧。”
说罢,她手上的微力揉碎成微风,轻轻将灰鸮掀起,灰鸮振翅停留在半空中,盘旋了许久,望远方飞去了。
令若见那灰鸮已飞,才敢缓缓从耳房中走出来,毕竟那鸟长得实在可怕了些。
凌珊回过身,才发现见凤阳阁内人际寥寥,便问起公主的去向。
令若道,公主一早便去涧西马场策马了。
凌珊闻言,只觉不懂,确实不懂。
后来,令若接着带她逛了一番凤栖阁,告知了她每日几声该干什么,凌珊是一点儿没记住。
“反正我就跟着你做就行了。”凌珊一语总结。
令若带凌珊看完疱房,刚阖上门,凌珊便突然来了一句:“似乎是公主回来了。”
“嗯?”令若看向朱门处,空空如也。
“不到一里了,我听到她的笑声。”凌珊道。
令若将信将疑,把小太监们都喊了出来,齐齐跪于门前。这不,不过半晌,公主那如串串银铃的笑声,便响了起来。
凌珊见她坐于一朱红轿撵之上,轿撵上布满金色星点祥云纹,奢侈无比。今日的景云,小小年纪便一副雍容华贵之色,繁复云裳,锦缎翩翩,珠光宝气,一副皇家富贵气派。
比起那晚,可是艳丽绝色多了,全然没有一个孩童模样。
她被几个侍从搀扶着下轿,闹得笑声不断。那些侍从,个个潇洒俊逸,模样非凡,年纪与她相差无几。
景云笑着,瞥见跪地的凌珊,笑得更清脆响亮了。
“哈哈哈,凌珊,谁给你穿的这宫女的服饰,你来本宫宫中,可是侍从非宫女。”说罢,她打量了一番,改口:“不过你穿这身丁香色,也甚是好看。”
“公主恕罪,奴婢不知。”令若吞吐道。“是奴婢给她换的。”
“没事没事!”景云摆手。“明日带她去司衣房,给她做两件新衣服。”
“是……”令若道。
“起来吧。”景云道。
站于景云身边的一侍从见凌珊月眉星眼,桃羞杏让,即使身着如此俭朴的宫女服饰,也绝色逼人,令他不由得好奇起来。
“公主,这可是副生面孔。”他试探地说道。“何得公主赏识?”
景云道:“越泽,她会功夫,甚是有趣。”
说罢,她打了个激灵,道:“还未给她赐个名儿,凌珊这名,不好不好!”
凌珊闻言,忍不住握紧拳头。
“谁来给她取个名儿,若我喜欢,有赏!”
于是呼,侍从们一人一语,此起彼伏,均开始给凌珊起名儿来。倒是越泽想了许久,淡淡道:“傲寒如何?见她身形卓越,挺拔于朔风,倒是有傲寒之姿。”
景云闻言,一抹飘忽不定的微笑在她脸上一闪而过,她突然生气了:“傲寒?在本宫面前,何以傲之?你叫越泽,不叫越矩!”
越泽颔首,道:“公主恕罪,奴才言多语失。”
景云冷哼,道:“既不叫傲寒,便叫懦儿,懦弱的懦。她可比你们厉害得很,敢违抗本宫的话,今日起便如此叫她,锉锉锐气。”
旁人一听,无不大赞此名字好。
懦儿?
当听到这个名字时,竟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待在这里的每一刻都令她窒息,景云公主辱她,正如呼吸般自然随意。或许,她也不必太在意景云公主此时的屈辱。
她如此想着,将目光定到景云身上。
若有来日,她定会百般奉还。
蓦地,侍从中突然有一人扬声:“听说习武之人,灵聪明眸,甚是厉害。”
“真的?”景云好奇。“懦儿,不如来和我们玩一次伏匿?”
凌珊疑惑,问:“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