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婵听到那道微弱的声音，立马跑到门前，拿着手里的木仓对准门锁，“砰”的一声，门虚虚晃晃的开了一道缝隙。

“小棱，姐姐现在......”

宋玉婵破门而入，后面的话在看到里面的场面时止在舌间。

这是什么情况?

映入眼帘的是，被铁链束缚着的男孩正用手捏着一团灰色的东西，双手不断摁住那团东西的挣扎，眼见着她踏入房间，可爱的小脸上绽放出一抹笑。

“姐姐。”

“唔......汪。”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宋也婵举起木仓，走上前，目光却在扫到那团灰色的时候愣住。

她握着木仓身的手缓缓收紧，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

小小的幼犬的嘴巴被程无痕拿手捏住，他扭动的身体嘴里发出警告的呜咽，但碍于程无棱注射过改造剂，力气很大，他的挣扎完全被压制，只能胡乱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束缚。

“姐姐，它想咬我。”

程无棱的视线一直没从宋玉婵身上移开，见她看到这只小狗愣住又不敢置信的样子，敏锐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他有些委屈的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被他捏住嘴的灰色团子，“姐姐，你看它。”

为什么要看着这只东西不放，不应该立刻过来抱住他，然后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呜呜呜...”

宋玉婵游离一瞬的思绪被男孩可怜兮兮的告状拉回，她扫了一眼房间内部的布局，不远处置放不少仪器，未关闭的屏幕上正闪烁复杂的数据，以及旁边有一个类似于关押宠物的笼子。

她稳了稳思绪，蹲下身，伸手把他们分开，单手抱住四肢乱动的灰团子，又揉了揉程无棱毛茸茸的发顶。

这种熟悉的感觉，真的是好久没感觉到了。

“吼...”

手里的小狗突如其来的悬空让他咧牙低吼，灰色的眼眸攻击欲十足。

他转头，想要张开嘴咬住后面那个胆大包天人类，结果被一只带着甜香的手从捏了捏尾骨，酥麻感沿着尾椎骨直直蔓延全身，爪子方向，收敛利齿，连带着耸立的耳朵都放了下来。

好奇怪的感觉。

甜甜的味道被他灵敏的嗅觉一览无余的闻到，身体深处一直躁动的随着她的贴近慢慢的变得平缓，这个人类和那些人类不一样，香香的，摸着他很舒服。

喜欢。

小狗垂着的尾巴缓缓的摇晃，懵懵懂懂的脑子里出现了这个想法。

宋玉婵在看到小狗转过头而显露出来的那双银灰色眼睛，是小狗。

不过，为什么现在的他是幼崽状态，四年后也是幼崽状态......

“你看,他很乖没咬姐姐。好了，我们要快点走，小棱捂好耳朵。”

浓郁的烟雾已经弥漫上来，紧急的情况没有给宋玉婵思考的时间，她举着乖的不行的小狗，对着程无棱示意他的乖巧。

程无棱看着拿着木仓对准铁链的宋玉婵，垂下眼睛，精致的小脸闪过一丝戾气。

好讨厌，好讨厌。

明明刚刚从笼子里出来就是很凶的想咬他，在姐姐面前就装成这副乖样子，让姐姐抱它。

讨厌的东西，就该在姐姐没来之前弄死它。

程无棱愤愤的想，并没有用手捂上耳朵，只是习惯性的伸手摸着被铁链束缚的脖子。

“铮--”

颤动的金属带着丝丝痛感，如电流般从皮肉传递，袭遍全身。

程无棱在恍惚间意识到。

这一刻的他或许获得了名为自由的东西，以后不会再有东西拴在他的脖子上。

“小棱，走。”

他抬头，目光交汇处，那只手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向他递来。

而后丝毫迟疑，如信徒般虔诚地将自己的手放上，与她携手迈入这个如橙红色火焰般燃烧的夜晚。

宋玉婵带着程无痕跑的飞快，夜风夹杂着刺鼻的烧焦味刺进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