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语气顿了顿,突然从凳子上抬起腰,把上半身凑到宋玉婵面前,一脸八卦的压低声线问道,“不是,那位晙阳世子真的会变魂啊?这些玩意不是写话本子的拿出来骗人的吗?”
宋玉婵一把将眼前的大脸推远,鼓了鼓脸,琥珀色的眼中满是坚定,“怎么可能,我能保证,这就是真的!况且话本子怎么就是骗人的了,你这是偏见。”
两个夫君性格鲜明,在很多事情上都不一样。
比如新婚夜的时候话多的不行,第二天一句话都不说。除了折腾人和脸这两点,其他的完全不一样好吧。
但是宋玉婵又不能拿这种事出来说。
只能暗下托好朋友帮忙找些能人异士,既然怀疑自己的夫君中邪,她当然要找人来看看是不是。
谢婉挠头笑了笑,“好好好,我不该有偏见。但要是真和你说的一样,有两个魂,你也说了,两个人都对你很好,你难不成舍得其中一个被打散?”
“谁说我要做这种事?”宋玉婵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头摇的飞快,“我只是好奇,这种只会出现在话本里的东西。”
“我舍不得的。”少女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脸上的红晕缓缓扩大,连带着耳垂都泛上诱人的红。
都说了两个都对她很好,怎么可能舍得放弃其一个,她就是单纯好奇妖魔鬼怪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在这个世间罢了。
说句实话。
晙阳世子这门婚事怎么说也不该落到她的头上。
宋玉婵去年才随着父亲调职来到晙州,晙州乃圣上胞弟晙阳侯的封地,最是繁荣昌盛。
而晙阳侯子嗣不丰,未曾纳妾,子嗣只有正妻夫人生下的独子,也就是她现在的夫君程无痕。
她来晙州的时间巧,正是七月恰逢晙阳夫人举办流水宴。这流水宴说是邀请夫人小姐们聚一聚,实际上则为了帮晙阳世子挑选妻子。
宋府也收了拜帖,宋玉婵本身不太喜欢出门,却又不好拒绝,想着自己应该只是凑个人头,又听说晙阳侯府厨子的手艺一绝,特别是做糕点的手艺,就赴了宴。
宋玉婵真只打算凑个人头。
一道侯府,同那些打招呼的小姐寒暄完后就坐在宴席最后面,目不接暇的看着从眼前划过的精致糕点,吃的那是一个昏天地暗。
完全不在意身旁夫人小姐间的暗潮涌动。
反而还庆幸她们光顾着说话,让她坐后面还能吃到好的。
但意外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打算吃最后一块糕点就收手的宋玉婵,突然抬起头,才发觉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寂静一片,原本交谈不停的夫人小姐正死死的盯着她。
难不成因为是她吃的有点多。吓到她们了?不至于吧?
宋玉婵拿着半块糕点愣住了,懵懵然的看着从人群中缓缓走过来一位雍容华贵的美人,那美人径直走到她面前停下。
笑盈盈的摘下手上玉镯,在周围一众夫人小姐的注视下,带到了宋玉婵手里,又十分亲切举起她的手,问:“小姑娘真漂亮,我看你喜欢吃我这里的糕点,带个厨子回去吧。”
不是,这是怎么回事?
美人拉着宋玉婵的手,絮絮叨叨,“我家孩子说喜欢你,要不要见个面,合适的话可以把婚事定下来,不合适也没关系,肯定是他的问题。”
啊?
宋玉婵瞳孔地震,手里的半块糕点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不过一会,立刻就有眼力见的下人过来清扫,美人则是神秘的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到侯府后院。
等到宋玉婵回神,身前已经站了一位男子。
男人姿态优雅,气质高贵沉敛,身形高大,生得十分好看。
宋玉婵站他面前,需要仰起头才能看到他,这个时候男人弯下腰,同她平视,“在下程无痕......”
男人絮絮叨叨的讲了一大堆。
宋玉婵盯着他放大的俊脸,只听清了个名字。
真好看。
最后,男人说了些心悦她想同她喜结连理的含蓄话语。
宋玉婵下意识摸了摸嘴角,没摸到口水摸到了糕点渣子,顿时尴尬的不行,脸通红一片,回了一声,“嗯。”
肯定被看到了,她没脸见人了。
最后,宋玉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也忘了自己的下意识的回答男人嗯,全然不知晙阳侯府的动静。
她一回府就尴尬的躺在床上,回想白日发生的事,双目无神的仰望天花板,暗自决定以后都不在晙州出门了,特别是见晙阳世子。
但事实总是事与愿违。
择日晙阳侯府的媒人就带着一双程无痕猎到的一对大雁,登门提亲。
宋玉婵不仅出门了,往后还得每天见到晙阳世子,同床共眠。
不过宋玉婵很快就屈服于晙阳侯府纸醉金迷的日子,公公和善,婆婆跟姐妹一样,除了夫君时不时变化的性格,没啥毛病了。
回忆结束,二人唠嗑完以后,谢婉就带着宋玉婵去了郊外去找大师。
到了道观,在道童的引路下来到一处小院。
“要把这个贴到被附身人的头上是吗?”
宋玉婵看着老道递过来的黄符,疑惑的问道:“睡觉贴行吗?”
她可不敢正大光明的往程无痕头上贴这个。
“都行,反正符烧坏了就是有脏东西。”老道吃着手里她们刚带的新鲜烧鸡,笑得看不见眼睛,“除脏东西一只烧鸡可不够,要七只。”
谢婉不是很信,“七只,你吃的完吗?”
老道笑呵呵的扯下一个鸡腿,满嘴油光,“我可以分七天吃。”
谢婉竖起大拇指,“牛。”
就这样,宋玉婵在晚饭前揣着一沓符纸回到了府中,程无痕比她早回府,正在院子里练剑,凌冽的剑气震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左右摇摆。
看样子有些不开心。
宋玉婵有点心虚 ,怕身上的符纸被发现,低着头假装没看到人,小心翼翼的往后院走。
“回来了。”
低沉的男音叫停了宋玉婵的脚步。
“嗯嗯,回来了。”宋玉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怎么一回来就练剑?”
男人痞气的挑了挑眉,“随便练练。”
得。
这是活泼夫君。
宋玉婵看着他,一眼就认出他不是早上的沉敛夫君。
(写不完了,明天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