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黑夜笼罩整个聚丰镇,一处不起眼的宅子里。
“你说陆野一堂被全歼,酒楼还被烧了,那些少女呢?”中年男人黑眸像是蒙上了冰霜,紧盯着眼前得黑衣人一眨不眨的。
他不过离开一日,陆野一堂竟被官府全端了,武恒的据点还没发展就没了,这让他如何向主子交代……
单膝跪地的黑衣男人冷汗直冒,“据线人汇报,昨日午时,平皓带着一百多号人围堵飘香楼,陆堂主拼力逃了出来,但……”黑衣男人忽然垂首不语。
“但什么,还不快快说来!”中年男人抓住桌上的砚台就想砸过去,但忍住了。
“但……陆堂主他们与我们断了联系,现下情况不明,不过那些少女还没有被发现。”
中年男人愤恨抓起桌上的茶盏,用力一捏,碎了,但手丝毫无损,“又是平皓,又是他……一个小小知县竟三番四次与我作对!看我如何让他身败名裂!”
他站起身走出来,背着手在屋内踱步,周身气场像乌云满天,山雨欲来之状。
黑衣男人垂首降低存在感,他们这位祁长老功力深厚,手段狠辣,若是惹恼了他,死了都比活着强。
祁长老忽然在黑衣男人跟前停下脚步,“我给你两个任务,其一,给平皓造点乱子出来,但不要杀了他;其二,去查清楚陆野他们的情况!”
黑衣男人恭敬领命,“是,弟子明白!”话落,黑衣人闪身离开。
一个时辰后,黑衣男人来报,线人看见平皓带着受伤的陆野回了县衙。
祁长老闻言,一气之下将屋内的花瓶瓷器砸得稀巴烂,看着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个的黑衣男人,挥手让他退下,踱步在室内思考。
陆野虽对派内所知不多,对少主也忠心耿耿,但万事无绝对,若他受不住官府的严刑拷打,将主子的事情都抖搂出来,岂不让计划受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抬头大喊一声,“天明!”倏地,一个青年推门而入。
青年身着儒衫长袍,模样俊秀,高挑文弱,“师父,唤弟子何事?”
祁长老勾手让其过来,低语吩咐,“你去……”
青年闻言,眸中闪过一抹错愕,但没有多说什么,便领命离开了。
中年男人看着青年离开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想要破坏主子的千秋大业,无论是谁,都必须付出代价,即使是他也不行!
翌日一早,小丰村金淑芬家。
刀光剑影、烈火暴乱,疾走的狂马,男人嗜血阴鸷的笑容,下一刻对方的利刀直往自己的胸口而去,瞬间鲜血淋漓,如此真实而又可怖。
沉睡中的周清月忽然“啊”地大喊一声,倏然惊醒,在床上弹坐起来,她后怕地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呼吸着。
急促的呼吸声渐渐趋缓,失焦的眼神逐渐聚拢,微微侧头细看,才发现自己在金淑芬的房里,未来得及细想。
只见沈星乔慌急地推门而入,坐在床上满脸紧张地看着她,“清月,你怎么了?”
周清月见她焦急紧张,额上的薄汗黏连着碎发,想起梦中那染血的长刀,心里一阵后怕,扑进她怀里小声抽泣。
沈星乔见她如此,心里一阵酸涩,手臂将人揽紧,柔声细语安抚,“没事了,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怀里人不说话,只是小声地啜泣,少顷,她窝在她颈窝处,不答反问,“我怎的在金姨这里?”
她手掌轻拍少女的脊背,愧疚道,“昨夜诸葛大夫在,不方便留你,我便私自做主给你点了睡穴,送你到表姨这里的,对不起,答应你的没做到。”
周清月摇摇头,“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