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针时,她强自镇定,但每次下针前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的害怕,这时从头顶上传来那人的鼓励,“无事,你缝便是了,我相信清月可以的。”
许是沈星乔的鼓励有了实质性的作用,她没有手抖了,虽是新手,但也十分顺利地完成了伤口缝合。
事毕,两人俱是出了一身汗,一人是冷汗,另一人亦是冷汗。
诸葛济给她敷上药,绑上纱布,伤口处理完成。
事毕,她回房换一身衣衫。再次到堂屋时,屋内已然恢复原来的模样,除了未消的血腥味能证明刚才发生了何事。
两老一少三个人坐在榻子上,严肃而又担忧地看着她。
先问话的是金淑芬,她轻拍桌子,“星乔说说吧,今晚这些黑衣人又是怎么一回事。”担忧的语气中还带着严肃。
初五晚先是来了个杜不书,她说是偷盗的贼子,她信了,初六晚又来一批凶神恶煞的贼人不说,清月还被挟持了,今夜又来了三个贼人。
脑子就算生在屁股上,都猜得出星乔被人给盯上了,否则这接二连三的事情为何都发生在她回来后。
死去的陆野:我特么要知道你家有这么个神箭手,我打死也不到你家去。还以为上天眷顾我陆野,谁知道从一条死路走到另一条死路。
金淑芬语毕,其余两人皆是看着她。
她知道,今晚是无论如何都要给她们一个交代,只是这些事情让她们知道,除了徒增担忧外,没有别的益处。
于是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地作报告,“我也不甚清楚,待明日我将他们送到县衙,让平知县查一查!”
……
翌日天光未亮,处理好另外两具尸体的沈星乔驮着带有三足鼎印记的黑衣人前往武恒县。
及至天亮到了目的地,恰逢城门刚开,城门内外行走着三两百姓,或挑担,或负物,或推车,进出城门,往来自如。
她下马步行进入县城,便被巡防的衙役当做杀人犯扭送回到县衙,原因是马上那个死去的黑衣人。
“陈班头,今日在北城门抓到了一个杀人犯,就是他!”这个衙役侧身让开,露出一个俊俏少年郎来。
陈班头眨了眨眼,大吃一惊,“沈千总!您怎的……”在这里!
他看着她被自己手下反擒的模样,心下暗怕,大声呵斥,“这是咱们县公的座上宾,还不快快松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那几个衙役闻声骇然,倏地纷纷放下手。
他汗颜道歉,“沈千总,实在抱歉,这些手下未曾见过您的样貌,多有冒犯,请见谅。”
沈星乔揉了揉发酸的手臂,“无事,我有要事找平知县……”
“请随小的来。”
片刻后,平皓从县衙大牢匆忙而来,“沈千总,有何急事一大早来到县衙?”
“平知县请看此处。”
平皓顺着她的指示看去,只见一个黑衣人躺在地上,左臂的衣袖断裂,露出来三足鼎印记。
“竟又是全阳宗的人!”平皓心下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