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乔从聚丰镇回来时,得知金淑芬随迁的意愿,心中的牵挂立马放下,开始就手准备北迁的事情。
“咱们何时启程?”正在收拾的金淑芬伸直腰向她问道。
她沉吟一会,“事态紧张,我们明日午时出发,表姨拾掇行李时只带必要之物,余下的到北阳再买。”
“可这太浪费了……”金淑芬看着收拾出来的锅碗瓢盆可惜道。
沈星乔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劝解,“表姨,若非事出突然,定然不会如此,目下安全为要,表姨放宽心些,将能带走的重要物品装车,余下的与村长相商如何处理便好!”
她到镇上除寄信外,还带回了三辆马车,这是她为搬家租赁的,一辆坐人,两辆搭载行李。
但事出突然,又时间紧迫,两辆马车只能带走紧要的东西,许多东西不得不舍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金淑芬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同意她的提议,转身便与诸葛济继续收拾行李。
而周清月脚伤还未好全,只能坐在旁侧清点物品数目和检查要带走的物什。
沈星乔虽是外姓人,但作为家中“男丁”,她呢则被派去与村长商谈迁户和地契房契之事。
关于此事,还需从金淑芬的丈夫何林战场上牺牲后说起,自何林去世后,她成了兵士遗孀。
两人成婚不过几年,她便丧夫居孀,无儿无女,更无亲属,甚为可怜。
何氏族规,善待寡丧之妇,善待兵士遗孀。但族规也许需看人为。
村长作为何氏一族的族长,他做主将何林的田产和房产暂时交由她打理,待其百年后全部收回。
若无这个族长在旁干涉,金淑芬被族人撵出小丰村流离失所也并非不可能。
因此,金淑芬在村子里最为敬重最为感谢的人,就当属村长了。
搬家一事,大家各司其职,各谋其事,忙活到晚上时,绝大部分紧要带走的东西都已上了马车,整装以待。
吃过晚饭,金淑芬的身影来回在屋前屋后,步伐进出在屋内屋外,时而清点疏漏的行李,时而替换不合适的物品。
其实要带走的东西几乎放上了车,她只是不舍得这里,这里承载了太多她的记忆,即使也有经历过不好的事情,但忽然要离开,心里总有一股闷闷的情绪堵着。
翌日一早,四人吃过早饭后继续清点装车。
其实,沈星乔本也不想让她们这般赶急赶忙地离开,只是她的休沐后日便结束,而危险又随时来临,能与她一同离开是最好的。
因此,紧赶慢赶在今日中午前将东西收拾完毕,事后几个人也是累得够呛的。
吃过午饭后,三驾马车的车把式准时来到金淑芬家中,这是昨日他们得到沈星乔的指示。
车把式将三驾马车从院门赶出,整齐地排列在院子外,马车的车篷虽制式简单朴素,但在小丰村不算多见,更何况来了三辆。
而昨日沈星乔带着他们回来时,已然引起轩然大波,今日的动作更是引起村民的八卦和关注,纷纷站在何家门口注视,小声讨论。
“嘿呀,何林家的,这是发达了啊,三辆马车,我的个乖乖咧!”一个矮瘦的中年妇人张口大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