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小战,便速战速决了。”
“可有受伤?”金淑芬关心问道。
她摇摇头,“并无,想到你们担忧,回师北阳后我便赶回来了。”话落目光看向左手边的清月,少女已经恢复原样,她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这时,屋外打更的声音传入:哒哒,铛!“子时三更,平安无事!”三更天至,半夜时起。
她转过头去问金淑芬,“都子时了,今夜为何这般晚还不休息?”
闻言,金淑芬便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告诉她,“昨日我们在辰安巷租下了一个铺子,只是我听阿济姐姐说需要官府批文,才能开张。”
“此事简单,我明日到府衙走一趟便是。”
周清月还听金淑芬将自己的慌忧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她侧目看向旁人,那人眼含隐忧。
租铺子,提批文暂时尘埃落定后,金淑芬不觉心中轻松了许多,脸上也布上了笑意,“既然批文有星乔办理,那明日我便去问一问陆太太城里的匠工,请来翻修铺子。”
但夜色渐深,上了年纪的诸葛济不自觉打了个哈欠,连带着金淑芬也有些受不住困意,她问道,“星乔今夜不回军营吗?”像是赶人走的话语。
沈星乔闻言失笑,表示自己告假,今夜留宿家中,金淑芬听完,十分开心地就要去给她整理床铺,被她阻止。
几人又是说了一会儿话,才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西厢房内,沈星乔正准备睡去时,忽然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她拿上枕头下的匕首,迅速跳下床,轻手轻脚来到门后靠住。
正要打开门准备下手时,便听到小丫头的声音低低响起,“哥你睡了吗?”
她敞开门疑问,“清月?你半夜不睡觉,来此处作甚?”
沈星乔突然开门将周清月吓了一跳,她连拍胸口镇定下来,抬头看着她不答反问,“你怎的在这里?”
沈星乔将匕首放下,“听到有动静以为有贼人。”她还以为是全阳宗来报复,若是方才她没说话,人就没了。
这时冷风卷了过来,穿着单薄的周清月一瞬便浑身打颤,沈星乔无奈将人牵了进屋,“先进屋,外面冷。”
将人送到床边坐着,转身给她披上衣衫,才在一旁坐下叹息,“这般冷,穿得这般单薄跑来作甚呢!”顺势抓起她冰冷的手便捂在自己的手掌里取暖。
修长但有些毛糙的手将她的手裹住,周清月霎时心跳加速,热意上涌,发怔地看着那有力的手掌不说话。
室内一时无话,待她手回暖后,沈星乔又继续问,“还不说你来我这里做什么,若诸葛大夫知道了,你我如何处置?”
周清月语气坚定地说,“师父不会发现的。”话落那水汪汪的眸子盯着她看,“我睡不着,也不可以来找你吗?”语气可怜。
“我们现在不合适。”她说的是两个人现在是男女有异,身份不合。
周清月敛下眸子,靠在她的肩膀上,语气低落,“可我害怕,我就只剩下你了。”
过去不知道她的消息,是另一种担忧,但起码也有盼头。
可现在战场就在这里,她可以更快也更详细地得到她的信息,担心也比以往更深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