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乔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于是只能循循善诱教她事理。
“这自古以来,天下运转皆以阴阳调和、男女相合为道,若是女子如何做得到……”
还不等她说教,周清月便打断她的话,“天下运转干我何事,如此说来,我也是天下万物之其一,我就当遵循旧俗,就该墨守陈规?”
闻言,沈星乔一愣,是啊,她说的也有道理……
不对,她现在应该立马将她送回去,不能让她再留下来。
周清月挪过去靠近她,“星乔姐可听过磨镜之好?怎知女子不可?”
你又可知我心悦你,可我不能现在说,我怕你再也不理我了……
周清月此问,让沈星乔反应过来,原来她生的竟是如此心思,这若是被外人发现了,
对她的名声可是大不利,这世道女子本就艰难,怎能被她这样手染鲜血的人所累呢?
“不曾听说过,你赶紧回去,否则我……”
周清月哭着打断她的话,“否则你要如何?你不能这么对我,两年前你便不告而别,这次你还要吗……”
“你……我何时有说又抛下你……哎……”沈星乔败下阵来。
见她哭泣,那眼泪不值钱地掉下来,沈星乔的心不知为何一抽一抽的疼,无计可施下她只能退后一步。
“明早我便送你回去,日后不可再如此了,仅有一次!”说完她侧身躺下,不再说话。
周清月闻言心想,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她相信她会对她心软的。
嘴角微微上扬,藏着泪花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没有应她的话也躺了下去,缓缓向她贴近。
娇小温热的身体贴近后背,沈星乔身体一怔,转过身去欲要将她分开。
却不料被她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骂又骂不得,打更是不能打,自己力量太大,又不敢随意扯她下来,只能任由她如此。
周清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又是得逞一笑,窝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沈星乔无可奈何,给她掖了掖被角,习惯地将人抱紧也睡了过去。
一夜好梦,星月同辉。
不知几何时间,竹筒和铜锣敲打的声音再次传出,“早睡早起,保重身体。”是打更人的声音,五更天了,可天空依旧黑暗。
沈星乔闻声醒了过来,却见周清月抱着自己的腰缩在怀里沉睡,就像两年前屠村后一样蜷缩的睡姿。
一时,她心里忽然密密麻麻像针扎一样的疼痛,清月原来竟会这般害怕。
两年前,仇恨冲昏她的头脑,是她太过冲动,竟不告而别便抛下她,留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些孤单和恐惧。
她伸出手指摩挲着她的眉头,是微微蹙起的,还有那一夜不放的双臂,将她紧紧抱住,没有丝毫安全感。
那我嫁你可好?
你对外便为男儿身,那我为何不干脆直接嫁与你!
你不是比那些素不相识的男人更好吗?
清月啊,我该你拿你怎么办呢?她微微叹息,少顷,再多不舍,还是起身将人送回了东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