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阳城内,宁和七年·十月二十四日。
是日,风和日丽,天清气朗。
“何太太,午时前便差不多能完成,待上漆的地方晾干通风后,便可以使用了!”
看着变得崭新的铺子,金淑芬心情大好,对着郑师傅猛地夸赞,“这比预期的要快上半日!郑师傅和各位师傅真是技艺精湛。”
郑师傅闻言,笑呵呵地摆摆手,“哪里哪里,何太太过奖了。”话落接着说自己先去忙了,没有继续聊下去。
“淑芬,我和清月过来了!”金淑芬回头,看着一老一少两个人施施然走过来,清月手上还提着一个三层食盒。
“这是何物?”她问。
“一些面食和点心,昨日你不是说快完工了吗,方才与清月去办事时,路过北阳最出名的糕点铺,便买来给师傅们。”
闻言,金淑芬接过周清月手中的食盒,“阿济姐姐与清月先休息,我去送吧。”
诸葛济也不与她客气,拉着清月坐在门口的板凳上。
屋内,郑师傅那洪亮的声音透出来,“嘿呀,何太太就是客气!还给我们这些大老粗送这么精致的吃食……”
又是一声夸赞,“何太太与诸葛大夫真是好人,若有个头疼发热的,便来这济康堂了。”
闻言,其他匠工师傅失笑,“老郑,这话可不兴说,身康体健才是最重要的!”
“对对对!我真是糊涂了!”话落室内哄堂大笑。
屋外,周清月与诸葛济相视一笑。
“话说,何太太找好日子开馆了吗?到时候我也来捧个场。”
“是啊是啊……”
“在下月初六,也是辰时的日子。”
“那敢情好,一定到场祝贺,何太太可不要嫌我们这些大老粗失礼……”
“不会不会……”
“师父,你听金姨笑得多开心。师父您不高兴吗?”最近她师父是愈发的有心事了。
“哪里,自然是高兴的,不过有些慨然罢了。”话毕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不说,周清月也不好问下去。
此刻巷口三两个人经过,但都安安静静的,屋内说笑自如,坐在门口的两个人却各怀心事。
周清月的思绪也飘到了沈星乔身上,她虽说此次没有危险,但好运和意外两者并不好说清道明。
还有,那一夜她到底明不明白她说的话,哎,她真像娘亲所说的榆木脑袋——不开窍。
思绪如潮,时过境迁。
屋内的吵嚷停了下来,时不时响起的是木头嵌合的声音,清脆,沉重。
屋外人影晃动,声音远近不同,嘈杂,混乱,让人烦闷。
差不多晌午时,郑师傅带着其余的匠工拎着工具出了屋子,“何太太,已经翻修完成了,明日申时(下午三点)我再来一趟,届时检验一下,然后结余工钱。”
“好!没问题,我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