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乔带着清月甫一近前,那少年郎被七八个人围殴,已然一动不动,她冷声开口,“住手!”
黄员外闻言,心下恼怒外人插手此事,闻声望去,惊觉这对少男少女眼熟,只见那少年郎眼神逐渐肃然转冷,他冷不丁想起半年前的事情来。
意识到麻烦又来,他立马挥手让人停下,“停手停手!别打了,快停手,老夫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
见几人停下,他擦着满头油汗上前,谄媚笑道,“沈郎君,您认识他?”
没将他儿子捞出来,本想着靠银钱托关系报复她,却不想那些人听他说了是谁后,便纷纷对他所提之事避如蛇蝎。
后来,在日前北狄人攻城时,她又再次升了官职,自此以后,他不敢再生出一星半点报复之心,免得给自家惹麻烦。
酸臭的汗味袭来,周清月皱起鼻子转过身去,靠着沈星乔的胸膛嗅闻,那人身上冷冽清爽的气息将它堪堪掩过,才觉自己的鼻腔内好上许多。
沈星乔见她反感,看向黄员外眼神依旧冷寂,开口直道,“不认识,你离远些,熏到人了。”此话一出,周围人难受地憋着笑。
闻言,黄员外想要与她套近乎的心一下子被冲得干干净净,他虽不是真正的官员,但好歹也算是有官身的,几分尊重也没有?
可他不敢正面对碰,于是退后两步,见她不满又退后了两步,然后苦笑着脸再次开口,“请教沈郎君,您这是想要做什么呢?”
沈星乔也没有与她废话,“此人若偷你财物,当请官府处理,而不是在此处对人行私刑,黄员外既有官身,也想知法犯法吗?”
他擦着冷汗回道,“不敢,不敢……”你也知道我有官身?怎么不多尊重尊重我!
“更遑论,你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偷了你的东西。”
闻言,他立马反驳出口,“沈郎君,我的家丁亲眼见他从我身边经过,下一瞬我的玉佩便不见了,方才可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物证人证俱在,哪里没有证据了?”
闻言,周清月侧身望去,轻声开口,“那少年身上所穿衣衫俱是上好料子,头上发簪亦是不差,若是谋你钱财,不说此事说不过去。”
“更不必说方才你们对其围殴,尚未彻查便滥行私刑,难道你也想要屈打成招吗?”
黄员外还敢和沈星乔应两句,不代表他敢和眼前少女对话,他可是打听的一清二楚,此人是她逆鳞,得罪她会可是会惹麻烦上身。
见其不言不语,一下子风向大变,场上众人开始附和出声,纷纷为少年郎挺身而出。
惯有的方法,沈星乔找了当值衙役过来处理,查清严明后此事与沈言毫无关系,周清月身为医者,不忍见其无人理会,便做主将人带回家,才发现中了毒。
后来查清,沈言确实为人栽赃陷害,栽赃之人直指其叔叔沈浩。
沈浩,与其兄长沈源平分父亲留下的家财,但好赌成性,将家中余财挥霍了个干净,还欠下了一屁股债。
于是将哥哥沈源经营的酒楼外抵,被奔丧回来的侄子发现,欲要将他除掉,只是多次被沈言逃了过去,却不成想此次下毒不止,还借刀杀人。
沈言醒来后,了知事情经过,知道他的叔叔被府衙收监了,愣是难受许久才缓过来。
知道沈家于他有救命之恩,他师父说过,有恩必报,于是他请求沈星乔可以留下他。
但沈星乔本不欲将人留下,只是思及清月的安危,还是接受了他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