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愈打愈烈,台下众人也是看得津津有味,良久,谢安落了下风,谢晖心中不忍,袖中拳头微微握紧,而后稍稍叹了一口气。
“长明何故叹气?”一道威严而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他侧头看去,便见太子便服而来,众人亦见来人,立马弯腰齐声见礼,“太子殿下万安。”
秦辅明挥手直道,“诸位平身,先观武吧。”众人维诺称是,拘谨地转过身去,不复方才观战那般兴趣盎然的模样。
台下话音渐消,台上交战不分彼此,少顷,谢安已然不敌,只得连连躲避沈星乔的攻击。
看着背后愈发靠近的台沿,她咬牙决定使出看家本领以至对方全力一击,于是运起内力聚于两腿,跃身而起往对方胸膛连踢。
沈星乔见状立马运起轻功撤步往后,几息过后便渐往台沿而去。
台下,众人看得为之紧张和激动,有人开始赞誉大将军的千金武艺不凡,又有人表示安北将军不过如此。
背着手观战的秦辅明也不免叹息,但亦有欣慰,低声夸赞,“看来安儿承袭长明之勇武,真真虎父无犬女!”
闻言,谢晖唇角微勾,但很快便隐了下去,咳了两声说道,“殿下过誉,允梁亦不差。”秦辅明闻言意有所会地点点头,抬眸继续观战。
台上,谢安见此有些沾沾自喜,这人实乃高手,她平生除却师父他老人家外,在京城还尚未遇见任何对手。
她落于台上,转瞬又换了招式,欲要侧身扫腿在对方上三路。
台下周清月看着那人本是胜券在握,却陡转欲败之局,心生担忧,全身血脉上涌,藏在袖子里的手蓦然紧握,却听白芨说了一句,“少主勿虑,将军定赢。”
闻言,她心生疑惑侧眸看了她一眼,想询问为何如此笃定,却无暇顾及,因为台上状况进入了最紧张状态。
沈星乔已然退至比武台边上,败局只需脚尖落地,看着谢安逐渐放大的靴底,一瞬间她的脑府里闪过所有对敌招式。
转瞬她就想起了父亲那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拳法,立马运起全身力量置于拳上,而后挥拳抵在对方的脚底之下。
谢安不曾想对方力量如此之大,一瞬便倒飞而出,滑退许久才停下,脚上酥麻慢慢转痛,却抵不过心中震惊。
沈星乔背起出拳的右手,收回出拳的姿势站直,若是有人在其背后,定能看见颤颤而抖的手臂。
台下众宾客见状立马欢声鼓掌,不住地夸赞两位少年人。
身在其中的秦辅明见此拳,双眸倏地睁了一下,她竟会这个招式,难道是他的子弟,想罢目光定睛在那蔚蓝锦袍的少年郎俊脸上,像,太像了……
谢晖见状,他不忍女儿输了,亦怕允梁失意,于是立马上台阻止,急急开口,“安儿,时辰不早了,今日祖母大寿,切磋以武会友,点到为止即可。”
罕见地,他的女儿不再反驳他,向他点了点头,而后兴奋爽朗的笑声响起,“安北将军果然武艺精湛,谢安敬佩存心!敢问一句,可交友否?”
沈星乔舒缓着痛麻的右手,轻笑而夸耀出口,“谢小姐腿法行云流水,沈某亦是万分钦服,能与谢小姐交友,某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