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以为那王侍郎离去时,便见顾晟急急回报,“少主,将军,王侍郎将随身而来的两个箱子撇在府门口,而后急匆匆上马车疾驰离去了。”
闻言,一人惊喜,一人惊愕,“你说什么?!”
顾晟见他们二人如此模样,他更不明所以,“小的已让人将那箱子暂时搬回库房,请问少主此事该如何处置?”
周清月都惊呆了,谢礼还能如此吗,她正欲安置时,便听她师父的声音响起,“什么事该如何处置?”她接话据实相告。
诸葛济闻言,思索几番才道,“原是如此,此等谢礼也并非不能收。”顿了一下又将心中顾虑说出,“只是如此可会对星乔有影响?”
此话一出,两人相对而视,此事她们倒是不曾想过,但上下官之间送礼确为官场大忌,不是奉承贿赂,便是不怀好意。
一时之间,两人脑中便闪过许多可能来,都在怀疑那王侍郎是不是故意的,但如此明晃晃送礼,大家明眼人都能瞧着,如是贿赂,实在太过胆大了。
且不说那王侍郎乃朝廷大员,身居此位谁没点心眼和意识,又怎会犯下此等大忌,然后留下把柄受人攻讦?
可若是以谢礼行贿赂之举呢?沈星乔思索着王侍郎此番行为的目的,莫非如大将军所言,是为征北军权而来?那么如此他的背后又是谁人,借着这般名义行事?
可她也不过大将军麾下许多将领之一,即使受太子殿下看重,或如朝廷臣工猜测那般,北境日后有她一席之地,然王侍郎如此做,是不是太过仓急而鲁莽了?
见几人面面相觑,忧色显露脸上,顾晟立马解释道,“主子们不用担忧,王侍郎为人刚直磊落,清廉严明,并非那等谗佞之臣。”
“更何况昨日王夫人在谢侯府昏厥,少主抢救之事已是既定事实,在场大臣夫人有目共睹,王侍郎此番谢礼不过报恩之举,乃恩德之行。”
言外之意便是,若是言官因此弹劾,那便是对恩德的亵渎,便是空穴来风,捕风捉影所为。
闻言,沈星乔半信半疑,信则是因为顾晟是太子旧人,更是京城之人,看到的见到的比她多得多,况且他说的不无道理。
疑则还是因为他是太子旧人,他背后究竟有何,这一切都太难说了……
少顷,她与清月对视一眼,见她眼神示意,而后才点头与顾晟交代,“我明白了,这些东西现下送回去也不妥,便记录在册,暂收府库保存。”
“是,小的这就去办。”话落转身离开了。
一时之间,院子里只余下几人,周清月看平日里与金姨出双入对的师父,忽然单独出来,便好奇一问,“师父方才是找我?”
“正是,咱们屋里说……”话罢几人往正厅走去,彼时金淑芬也带着无恙从前院过来。
小无恙松开金淑芬的手,蹬着短腿爬过门槛,小跑往周清月而来,“月姨姨啊……”
周清月闻声转头看去,柔笑着蹲身在地,接过那欢快的小胖娃,“小无恙怎的过来了,爹娘呢?”
无恙捧住她的脸笑道,“今日爹爹娘亲不在家哟,是金奶奶带无恙玩的呢!”
闻言,周清月站起身,不顾某人灼热的眼神将小胖娃抱起坐到椅子上,“那爹爹娘亲去哪里来,无恙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