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驰霆听完，脸色微微一僵，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但随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恢复了平日里的镇定自若。

他挺直了背脊，目光坚定地转向霍淮，字句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我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给程安签字，确保手术能够顺利进行……”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似乎每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既是在解释给霍淮听，也是在提醒自己此行的重大意义。

顾驰霆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混合了责任、担忧与微妙期待的神色。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手指，仿佛是想要抓住什么确定无疑的东西，来稳固自己此刻略显动荡的心绪。

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给这个对话增添了几分凝重的氛围。

霍淮闻言，眉头轻轻蹙起，他细细打量着顾驰霆，试图从对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中读取更多未言明的信息。

霍淮的话语锋利如刃，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刺中了顾驰霆的心房，那是一种混合了责备与失望的质问。

他的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痛楚，仿佛过去的种种片段在他脑海中快速闪过，让他无法忽视内心深处的那份挣扎与不满。

“你现在知道来签字了，之前怎么不早些表现出你的关心？难道你的心都放在外面，只顾着找外面的小三呢？”

霍淮的声音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被长久压抑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顾驰霆闻言，顿时觉得一股窒息般的压迫感袭来。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反驳或解释，脸颊上不自觉地泛起了一抹愧疚的红晕。

他怔怔地站在那里，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自责，有无奈，更有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的眼神避开了霍淮尖锐的目光，似乎在逃避那些直击心灵的问题，又或是不愿正视自己曾经的疏忽。

顾驰霆缓缓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翻涌的情感波涛，然后才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苦涩，“我……我……我承认，是因为我……”

就在气氛紧绷到极致时，一阵微弱却清晰的咳嗽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沉重的对峙。

苏程安的声音虚弱而疲惫，如同细线一般飘荡在空气中，却足以让顾驰霆和霍淮同时转头，所有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在病床上那个虚弱的身影上。

“都出去吧……我也累了……别吵了……”苏程安的话音细若游丝，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决断。

她的眼帘半合，苍白的脸庞在医院的灯光下更显得没有血色，那双平时总是充满活力的眼睛，此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与无力。

她的手轻轻抬了抬，似乎是想做出安慰的手势，却又因体力不支而缓缓落下。

顾驰霆和霍淮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其中包含了太多难以言表的情绪：心疼、歉疚、无奈……所有的纷争与误会在此刻都显得那么渺小。

霍淮轻步上前，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苏程安的枕头，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她脆弱的休息，眼中满是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