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头子说了,最近几次来往金丰商会的货都干的不错,让我来,是打算跟方镖头你签订长期合同,以后我们白家的买卖都让你来送。”
方镖头一愣,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
“此言当真?”
镖头跟镖师的待遇不一样,除了应有的基本月俸,镖头还能从每趟走镖的利润中,抽取三成算作提成。
而白家的货物,基本每趟都用的是走镖的最高规格,价格自然不菲。
若是今后全都由他来负责运送,那一年下来少说也能稳赚二三百两银子!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白盛笑呵呵的把玩着手中酒杯,说道:
“我白家在渭水虽算不上什么一言九鼎,但怎么着也是有名有姓的大户吧?这点小事,何谈一个骗字。”
“是是是,倒是我一时高兴,急糊涂了。”
方镖头连连赔罪,沧桑的面庞乐的跟朵菊花似的,举起手中酒杯,姿态放低:
“方某便以此酒为意,还请白少爷带话给白老爷,就说方某一定竭尽全力,让咱白家的货每一趟都安全落地。”
“呵呵,那就辛苦方镖头了?”
“白少爷请。”
“请。”
“......”
随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下方随之传来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让正喝酒红脸的二人感到一阵聒噪。
白盛皱眉抬头,没好气的骂道:
“下面的人到底是在干啥呢?搬货呢还是抄家呢?”
方镖头醉醺醺的笑道:
“呵呵,镖局嘛,是吵了点,让白少爷您见笑了哈。”
白盛摇晃着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就要对下面大喊小点声。
但随着一阵凉风吹过,倒是让他的意识清醒了几分,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中,宛如鹤立鸡群的差衣青年。
顾凌。
白盛脸皮抽了抽,几乎瞬间想起了这几天的遭遇。
从牢狱里的无妄之灾,到回到家中,老头子大庭广众骂他废物不争气,连带他那个软性子的大哥都敢用皮鞭抽他......
这一切的屈辱,都是眼前这个家伙带给自己!!
白盛紧攥着手中酒杯,咬牙红了眼,用力一甩,将杯子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啪嗒——”
清脆的声音瞬间引起了酒桌上方镖头的注意。
方镖头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笑说道:
“白少爷这是何必呢?几个下人而已,何必为了他们气坏自己的身子呢?
“放心,一会儿我就下去骂骂他们,让他们不开眼......”
白盛扭过头来,看着举酒示意的方镖头,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来。
只见他故作惆怅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唉声叹气。
方镖头起初还不以为意,但随着白盛的眉头愈发紧皱,他这才隐约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白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方镖头面露疑惑。
白盛一叹,故作犹豫的说道:
“没什么,就是刚才看见了几个不顺心的人。”
方镖头一愣,呵呵笑道:
“这沧海镖局内,还有能让白少爷看着不顺心的?
“哪个兔崽子,您说,我这就下去教训教训他。”
白盛假模假样的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咱惹不起,躲远点就好。”
方镖头也不知是想感谢白家将生意交给自己,还是真心想替白盛做主。
只见他猛地一拍桌子,摇晃着就站起身来,伸手说道:
“不行!欺负少爷您,就是跟方某过不去!
“您等着,方某这就去给您教训教训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