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色已黑,但刘府上上下下点了无数烛火,府内亮如白昼,几十名家仆前后奔走,时刻不停。
一间宽敞大气的厢房内。
看着床上仍在昏迷的刘靖远,刘夫人无比心疼的啜泣着,恨不得自己替儿子受罪。
而一旁不停踱步的刘正淳,此时一脸焦躁不安。
“这林雄怎么还没回来。”
“让他把那老东西杀了将银子带回来,这怎么去了这么久?
难道是跟丢了,让老子白白损失了五百两?!”
刘正淳越想越气。
刘夫人渐渐停止啜泣,转而用一副哀怨的目光死死看着刘正淳,凄然道:
“正淳!我要那伤了靖远的贼人死!”
“我要杀光那畜生的全家!”
闻言,刘正淳头疼无比,但是看夫人如此暴怒,他只能赶紧点头应下。
“你放心,敢伤我刘家儿郎,那凶手必然死路一条。”
“等林雄将银子带回来,我就立刻派他去追杀那凶手,到时候让他提头来见,一定让你消气。”
听完,刘夫人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浑身打着哆嗦:“靖远都这样了...你居然还在惦记那点银子!”
“究竟是银子重要,还是咱们儿子的命重要?!”
见状,刘正淳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往回找补:“你放心,我立马命人去寻韩江他们,让捕快房彻夜搜查,定然能找出凶手!”
说罢,他招来一名仆人,嘱咐一番后,令其立刻前去寻找韩捕头。
咚咚。
那仆人刚离去没多久,敲门声响起,刘正淳当即来了精神,吩咐下人开门。
一个独臂男子走入屋内,朝二人俯身行礼,凛然道。
“大人,夫人。
那老汉是武道中人,恕属下无能,跟丢了。”
闻言,原本还有所期望的刘正淳,当即便拉下了脸。
“你别说话。”
正要出言训斥,刘夫人却是打断了他,上前一步扶起了独臂男子,痛心道:“林雄,我刘家养你这么多年,不说恩重如山,可起码也有着些许养育之恩吧?”
“如今靖远被贼人害成这幅模样,你难道能坐视不管?”
林雄站起身,看了眼悲痛欲绝的刘夫人,又看向昏迷在床的刘靖远,而后沉声应下:
“夫人老爷待我如子,林雄自当效犬马之劳。”
“三日内,林雄定然带着贼人来见夫人。”
说罢,他扭身走出门,身影在夜色下逐渐消失。
屋内,刘正淳颇为不满的嘟囔道:“这林雄真是无能,白吃咱家这么多年饭,连那垂垂老矣的老汉都能跟丢,让咱就这么损失了五百两银子...”
“闭嘴!”
刘夫人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骂道:“当初我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么个财迷,那点银子算什么?”
“只要林雄能替靖远报仇,那他就是条好狗,以后少给我说这种丧气话。”
闻言,刘正淳挠了挠头,小声问道:“那咱们就认了这笔吃亏账?”
“五百两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刘夫人坐到床边,看向刘靖远的目光满是爱怜,说出的话却是令人毛骨悚然:“那就再找借口收一次人头税不就行了。
替咱们找儿子,是那帮刁民应该做的,那这赏钱也理应由他们出才对。”
听完,刘正淳立刻一拍脑门,喜上眉梢。
“还是夫人聪慧,如此一来不仅能补上这五百两的花销,还能多挣一大笔银子。”
“真是妙啊。”
刘夫人没再回话,转而从旁边的水盆里取出湿毛巾,温柔的擦拭着儿子的脸。
“儿啊,你放心,娘马上就会找到那伤你的贼人,到时候任你千刀万剐,把他对你的所作所为百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