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幻觉一出现，他的头就开始疼，而进入幻觉的时间越长，头疼得就更加剧烈。

他感觉到头疼是身体在对那股附身的气流进行反抗，而只有头脑剧烈疼痛之后，那幻觉中附在他身上的魔鬼似乎才会被他赶出去，尽管这种感觉难以形容。

此外，似乎他的研究进展也在帮助他驱散那些幻觉和噩梦，因为随着这两年他的研究取得了巨大进展，那幻觉发生的次数则大大减少，头疼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而这一次头疼，父母只讲了那么两句话。

害怕忧虑之余，他总算感到了几分轻松。

起床之后，陈丰去洗了把冷水脸，看了看时间，下午6点了，便随意找了些东西吃，吃完的时候，刚好书桌上的智能音箱提醒他晚上10点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自从他产生被附身的怀疑之后，他就不在待办事项里表明具体的事情了，而且他觉得一直有人在暗中关注他的研究进展。

他拿出电脑，将关于利用激光化气仪收集道炁的那篇论文重复看了几遍，然后删掉并将它从回收站彻底清除后，才关上电脑。

父母的合照一直放在他的电脑桌上，父亲在左，母亲在右。而照片下面则放了两摞书籍，有父母各自的著作，也有他们研究领域的相关名著典籍。

看到父母的照片和那些书，理性与感性的思维同时点燃了他。

他再次看了下时间：21点30分，便找出用钥匙锁在柜子里的方形盒子，拿起来放进衣服内袋里，把手机等可以被定位的设备都规整地放在电脑旁，然后轻轻关上房门，离开了家。

……

【青鼎研究院，激光化气实验室。】

“96%，97%，98%，99%，100%，【三元聚炁塔】已完成集炁！”

看着电子屏幕上数字的一点点增加，再听到激光化气仪的语音播报时，紧张、激动和害怕的心情，全部化作一口漫长的气息从陈丰口中吐出。

“终于完成了！”

这一刻，陈丰已经等待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尽管他还无法确定眼前这激光化气仪会给他带来什么，三元聚炁塔又能否帮他完成道炁收集，但他总算看到了一个结果。

室外，有几只小鸟在树上轻声啼叫，而天空，则悬挂着一轮血色的圆月。

今天是月全食。

根据他的推算，发生月全食之时，是地球上道炁最为混沌也最容易收集的日子。

为了等这一刻，三元聚炁塔完成设计以后，陈丰已经好几个午夜独自对着这激光化气仪不曾休息。

青鼎研究院是龙国量子力学领域最好的科研机构，作为青鼎研究院特聘的研究员，陈丰可以随意使用任何研究院实验室的仪器，而这台激光化气仪，是全球在激光化气这项应用上最顶尖的科学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