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需五心朝天,无论行动坐卧,只要心神一静,各种念头很快就能纷纷脱落。”
“我便是那时得了炁,不过那时我不知道。老道死后我无所依,凭着心性走,到了武当见一诗文,于是自名无根生。”
“这个回答,小兄弟可满意了?”
无根生说着满满倒了一大碗酒,一口干掉。
“无根树,花正幽,贪恋荣华谁肯休?浮生事,苦海舟,荡去飘来不自由。无岸无边难泊系,常在鱼龙险处游。肯回首,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
林空听得入神,又听无根生说起武当诗文,不由自主地想起张真人。
“无根生......无根生......我还以为是‘神威难藏泪’这种......”
“呃......什么是神威难......”
林空赶忙打断他,拱手道,“林空,阴八门折纸林家。”
“唐门,许新。”
啪,一只满是血迹的手抓住了桌腿,而后原本在地上躺着的许新龇牙咧嘴地爬到凳子上坐下。
“呃......不碍事?”无根生一脸愕然,看他又因为去够酒坛子面目疼得狰狞他赶忙拿了个碗给他倒上。
许新瞪了他一眼,“用酒镇痛,不算道理?”
刚才董昌才刚一走,酒菜的香气混着血腥味就不住地往许新鼻孔里钻。
唐门虽没有佛门道门那般戒律森严,但杀人可是个精细活,平日里莫说是酒了,连菜都得小心是不是哪个师兄的新作。
现在被这么一勾,馋虫也是有些意动。
“哈哈哈!算!就当我看不到你爬过来前后吐的三口血!”林空都乐了,想不到这许新也是个妙人。
别看他年纪小,天赋和手段可一点都不弱,十岁出头的年纪就把唐门诸多手段学了个遍,一般门人花一辈子也不一定比得上,算得上是唐门这一代天赋最强的了,后来更是二十岁的就掌握了唐门绝学“丹噬”......
当然,这一战没表现出来就是,只是一个横冲直撞、欠缺火候的毛头小子。
“你不怕和我这个全性喝酒,被你师门抓住?”
许新只一口将碗里的酒喝干,“以后听到你的恶名,我自己出钱雇自己,取了你脑袋就是。”
“好,我等着!”无根生哈哈一笑,倒也没有不当回事,毕竟唐门做的就是这个生意。
许新想去抓筷子,结果又是一阵剧痛,干脆直接甩出手刺,戳起一块肉塞进嘴里。
“倒是林空兄弟,我看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可这手段当真神异,而且唐门做的是杀人的勾当,不说门派,就连江湖上的好手都门清,可是这折纸林家.....”
听到这无根生也是来了兴致,一边给许新重新将酒满上一边开口,“就是,这些年我也走过不少地方,扎纸这手艺能练成这样的我还着实没见过,倒是阴八门我听说湘西有个柳家......”
“差不多,都是跟死人打交道的。”林空随意答了一句,但无根生将自己翻了个底朝天他也就着补充了一句。
“林家......几十年前没了,但当年唐门长护下一支,也就是我爷爷。”
“小地方出来的,不值一提。”
都已经说到灭门惨案上,两人也都识趣地选择了闭嘴。
至于手段......尽管他们是真好奇,但真想结交的闲着没事不会瞎打听。
江湖险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