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则与于家有关的消息纷传和都……
今日一早,一伙常年在城中闹事的流氓忽然到大理寺自首了?
当时沿街百姓不少,纷纷驻足看热闹,看那群流氓各个低垂着头,面有苦涩地陈述自己的罪状,纷纷表示愿意认罪服刑,只求于府不要再找人追杀他们……
此话一出,不仅是围观的百姓,连大理寺内的官吏都惊住了!
这伙流氓与于家有何关系?为何甘愿自首只求于府不再找他们麻烦?
围观百姓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隐隐约约传出来什么“于家勾结地痞流氓”“于家人当街伤人”的言语……
大理寺的官吏不敢迟疑,一刻不停地就把这件事报了上去。
恰巧一位御史大夫今日上朝时路过,知晓此事,进入大理寺了解清楚情况后便风风火火地写了折子递进宫,只待朝议时当众揭发此人可憎面目。
…………
诺大的殿堂之上,朝廷命官们整齐地排列在两侧,文官武将,各司其职。
陈一时站在宫楚默身旁,尖着嗓子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一个面目周正的中年男子跨出长长的官员队列,朝上行礼道:“陛下,臣启奏。”
“田爱卿请讲。”
田久明看了眼文官队伍里的于一直,垂首语气恭敬:“臣弹劾,工部侍郎于一直勾结地方流痞行越轨之事!”
此言既出,立于朝堂上的官员们都心下一惊,纷纷提起精神听着。
田久明继续说:“今日一早,大理寺抓获了一伙常在城里寻衅滋事的流氓。他们往日行事狡猾,大理寺常因没有证据无法进行抓捕。结果谁知,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人在背后保护他们,大开方便之门!”
于一直闻言,藏在官服下的双手不自觉紧缩起来。
他亦出列朝上一拜道,愤怒道:“陛下,此乃污蔑,臣为人清白,不愿平白蒙受此等冤屈!”
田久明斜睨他一眼,语气里满是不屑:“于大人先别急着反驳……”
“据犯人口供,他们最近一次受雇于他们的‘雇主’是在三军凯旋之日。‘雇主’要求他们在当日开城迎将的时候,在人群中制造骚乱。”
“而今日这伙人一早便到大理寺自首,吏使问其原委才知,原来是事情未成,于大人意欲灭口,他们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前来自首。”
于一直心里“咯噔”一声,心里有些疑惑和发慌……
田久明似嘲讽又似得意般地朝于一直轻扬下巴:“于大人,现下人证具在大理寺,您可是要去看看?”
“田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于一直稍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道,“仅凭几个身份低微之人所言,大理寺和您便断定我勾结地痞流氓。不知您是否还有更可靠的证据?”
田久明冷哼一声,不做反驳。
于一直没有理会田久明,朝龙椅上的宫楚默道:“陛下,臣上任以来虽无甚政绩,但也绝不会行此等劣事。此事或有误会,还望陛下还给臣一个清白。”
宫楚默顿了顿,声音缓缓道:“既如此,那便将此案交由大理寺审理。”
“为表公正,朕再设一官员从旁监督查案,不知二位爱卿觉得如何?”
座下二人相对一眼后齐声说:“陛下圣明。”
“至于这特设的官员,不知哪位……”
“陛下。”宫倾郡向外跨出一步,浅绯色的官袍衣角轻轻晃动,她垂首道,“臣愿为陛下分忧,从旁监督此案查探。”
朝堂上的官员们纷纷伸长脖子,有些好奇地看向位于前面的宫倾郡……
于一直有些慌乱,让宫倾郡来,他能从中做手脚的机会不就少了吗!
他急忙道:“陛下,将军方才回到和都不久,军中事务繁忙,怎能更添困扰?”
宫倾郡面上神色浅淡,和坐于龙椅之上的宫楚默面容上有七分相似,只是气质上更加犀利,冷眼看过来便让人觉得如堕冰窟。
“劳于大人费心,进来赤云军同默林三军一同操练,军中事务有我副将一干人处理。况且前阵子我遇袭一事大理寺亦在查案中,进入大理寺说不定也有益于查案。这点事,不麻烦。”
“这……”于一直哽住,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再反驳,想另举人选也太过刻意……
“既如此,那便由靖和将军从中协助大理寺查案。”
宫楚默一锤定音,这下于一直再怎么百般不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陈一时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退朝——”
…………
“废物!这群废物!”
“这点事都办不好还给人留下把柄!都是废物!”
于一直回到府上便进了书房,嘴里不停骂着,到处打砸屋内饰品。瓷器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一干仆人都守在房外不敢轻易出声。
待屋内砸得差不多了,于一直才沉着声音唤人进来收拾。
下人们各个弯腰垂首,生怕抬头和这位脾气不好的主人对上视线被迁怒。
就在这时,书房院内来了人。
“二爷,家主要见您。”
院内的是于文身边的人,是来传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