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菁看厉在天的眼神没有欣喜，没有意外，有的只是惊愕与冷漠。

厉在天满眼怒火，她也许从始至终都没有被在乎过？

聂菁呆呆地看着他，这也许就是她在死亡前那一刻的思念吧！

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恐惧都烟消云散，似乎了确了她的遗憾。

聂菁转身，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又回眸看了一眼卫生间，却早已不见张昊的身影。

她再一次确认自己，也许自己早就一命呜呼，张昊，不过是她的执念。

“妈……”她打开房门，抬眸望着星空，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上。

她用手撑住地面想起身站起，脚下的水渍再一次将她滑倒。

一双长臂将她轻轻抱起，聂菁怔住几秒，扭头仰望是冷若冰霜的张昊！

房间柔和的灯光下，只见他薄薄的唇微抿的弧线透出冷漠的气息，眼睛直视前方，没有垂眸看她一眼。

厉在天抱着她走到病床前，俯身将她轻放在床上，聂菁注视着他，这一刻，她多么希望他陪在她身边。

只见他径直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没有回眸，没有只言片语。

聂菁目送他的背影，满眼失落，如果有来生，她希望永远和他在一起。

可哪里会有来生！

她侧躺在床上，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感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无法忍受。

厉在天听到她呕吐的声音急忙折回，然而，聂菁痛苦的呕吐声没有听到他开门的声音。

他走到病床前顿住几秒，扶起趴在床畔的聂菁倚靠在他的肩膀。

虚弱的聂菁倚靠着他宽大的肩膀，抬眸，惊讶地看着他。

厉在天轻揽住她的肩膀，端起白开水轻触她的红唇，表情依旧冷若冰霜。

聂菁摇摇头，抬眸看着他，“你为什么不说话？”

厉在天放下水杯，他怕她听到他的声音毛骨悚然，毕竟这会儿已是深夜。

聂菁倚靠着他的肩膀，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眼框渐渐发红，也许是上天对她的怜悯，能在死亡的最后一刻让他们相见。

厉在天垂眸对上她深情的眼神，还有她那两抹泪痕，冷峻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丝暖意。

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耳廓，“我不是你的赵家豪！”

声音带着丝丝不悦。

“我知道！”

“我也不是汪洋！”

“他是我妈的主治医生！”

厉在天怔住，她没有将他看成赵家豪或者汪洋，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聂菁像往常一样将脸贴在他的胸前，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将她拥入怀中。

聂菁躺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刻她是多么的幸福！

“张昊！”

“嗯！”

“我知道，你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你不过是我死亡前的执念罢了！”

厉在天微愣，如果她知道他还留在这坐城市会是怎样的感受？

“也许明日我就会烟消云散，或许上天可怜我，让我们最后一次相见。”

厉在天紧拥着他背靠在床头，“胡说八道什么？睡吧！”

聂菁摇摇头，抬眸看着他，心中有千万种不舍，手轻轻触摸他那孤冷的薄唇，“不！我怕我睡下再也不会醒来！”

她话语温和平静，像是对他永久道别。

厉在天低头用鼻尖轻蹭了一下她的鼻子，大手紧握住他的小手以示安慰。

“你离开的那天，我以为你会在大门口等着我，我高烧醒来在大雨中拼命地呼喊你的名字，即使我喊破喉咙也没有见到你的身影。”

厉在天听到她微弱的声音，拥抱她的力度越来越紧，像是要将她挤进他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