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在天鬼使神差的走到聂菁住的普通病房，犹豫再三打开房门。

宁静的夜晚，床头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洒在洁白的床单上。

躺在床上熟睡的聂菁，似乎连梦境在柔和灯光的照耀下也变得温柔起来。

厉在天转身坐在床畔，静静地看着熟睡的聂菁，目光从未有过的温柔。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厉在天的目光，聂菁眉头微皱，不一会儿，额间冒出细汗。

厉在天看着她的表情，轻轻触摸她微皱的眉头，他不愿叫醒她，他怕她发现他的存在，哪怕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也是一种幸福……

聂菁眉头轻拧，额间的汗珠越来越大，手不经意地捂住胃部。

胃部的疼痛让聂菁微微张开双眸，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卷进了一个无底的漩涡。

聂菁恍惚间掀眸，床畔多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忍住疼痛勾唇微笑，他，又来到了她的梦境中。

“张……昊！”聂菁用微弱的声音喊道。

厉在天被聂菁的这两个字怔住，他以为她已经熟睡，可她此刻醒来让他不知如何应对。

厉在天坐在床畔没有回眸，他希望她刚才的话是睡梦中的呓语。

“是你吗？”

聂菁被困意缠绕，像是被无形的手牵引着，不断向梦境的深渊滑去。

她闭上眼睛试着动了动，可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浑身酸软。

厉在天扭头看着满头大汗的聂菁，起身靠在床头轻轻将她托进自己的怀中。

多么熟悉的心脏跳动节奏！聂菁感受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微微掀眸，“我是不是和昨天一样出现了幻觉？”

厉在天双臂环抱着聂菁，下颌抵住她的头顶，想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这一刻他才感觉到如此真实。

“胃还痛吗？”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聂菁微微抬眸，“你怎么知道我胃痛？”

厉在天轻抵着她的秀发，这个角度，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察觉到他鼻息的温度。

胸膛微微起伏着，宽厚而温热，她的鼻息间，也全数被他身上的男人气息所占据，与周遭的世界隔绝开来。

聂菁苦笑，这不过是她的幻觉，或者是她心目中那个美好的梦。

用仅有的力气抬眸看着厉在天，那眼神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

厉在天不知如何回答。

聂菁抬眸见厉在天半天不语，微眯着双眸，“我知道，一切不过是个梦而已！”

厉在天凑在她耳畔小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个梦？”

感受到厉在天温热的气息，聂菁似乎有些清醒，可想到她看见了李贺，并听到了李贺的声音，再一次让她确认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知道你离开了这座城市，我好像也只有在梦里才能遇见你！”

厉在天的心被她的话语撕扯着，她如果知道他并未离开这座城市，该是怎样的感受。

“我昨天晚上梦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