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记得这个感觉。在寺庙中维那屋子前面,她感受到了身后的声音,听到的不仅是来者的脚步声,还有剑身从头上落下时发出的声音,她恐惧它抗拒它,寺庙灭门的阴影深深在她心底烙下成为磨灭不去的痕迹,“我,只是不确定…”每一次竹棍经过她的耳边,只要那个时候晚泩落棍就必定可以击到它,可是她还是犹豫了。
黎晚泩没有看见血洗清冠寺的场景可她能想象得出,这些场景潜入她的大脑皮层下久久不能散去。她时常可以梦见那样的场景,梦见僧侣们满身是血地倒在她的面前,维那趴在自己的跟前,用那双沾染着鲜血的双手抓住自己,喊着她的名字,让她快逃……
每一个大汗淋漓的夜都是晚泩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内心的煎熬只得自己平复。
她太想击中对手,导致每一次她都还想确认一下,就是那短暂的犹豫,让她白白错过了每一次击打的精准时。
“你怎么了”莫子然靠在竹边看着黎晚泩,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此时她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很那看……
另一边徐婶提着大把大把的蔬菜回到木屋,“黎姑娘~今天的蔬菜可新鲜了保证你喜欢…..”推开门未发现黎晚泩的身影,满屋的寂静。
“黎姑娘呢?大事不好!”徐婶以为黎晚泩跑了。
还记得几日之前黎晚泩不习惯有人跟在周围观察自己,与初殿下生了气,初殿下心疼黎姑娘于是悄悄将人撤到苏月河外面,除非听到徐婶哨音声才会出现。
徐婶眼看着两人的关系渐渐过了冰冻期,这还没过几日呢,黎姑娘那边怎么又出状况了?“哨子哨子……”徐婶丢下菜篮翻柜找出了初殿下给的银哨子……
苏月河另一边,风吹过河面,河面荡出圈圈波澜。
莫子然站在一旁没有催她,反而坐在了河边闭上了眼睛,为了让黎晚泩自己治愈自己冷静下来,两人间又十多分钟未说话了。
师父告诉过自己,一旦身归尘土,灵魂会归回到无望之崖。
而无望之崖,她抬起了头,却见不到那片碧蓝之空……
“师父…..”
那几个夜晚,除了呼救声还有另外几个声音对着自己说。
‘黎晚泩,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原先住持照顾你,可现在你只有你自己。’‘你一定要坚强起来,不能放弃!’
‘黎晚泩,你可以的。’
她这么想着,眼角旋出一阵气流!晚泩抓起站着的竹棍,朝身后挪开一步,只听那声音从眼角划过了脸颊前方,‘就是现在!’只听见两竹棍敲合在了一起,发出清脆的干竹声。
竹丝飞溅,莫子然手中的竹身崩裂了开来!
“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