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争继续道：“谁说你们没区别了？”
“他很好，在我心里他最好，他从来不会做让我不开心的事。”
闻柏声想闻他的信息素，每天都可以闻，想咬还可以咬，何必大费周章闻抑制贴上面那一丁点残留的信息素呢？
“而且。”程子争举起手里捏着的抑制贴，在田知远的注视下，光明正大地将它放进闻柏声的口袋里。
“我的东西，他想拿就拿，我不介意。”
说完，程子争看向身边的人，声音轻了很多。
“走吧，我们回家。”
“好。”闻柏声一如既往，乖乖点头。
*
回到家里，刚把书包放下，程子争把闻柏声按到椅子上，“你坐下。”
“怎么了？”闻柏声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人。
刚才一路上程子争都很沉默，只是拉着他的手往前走，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打架的凶劲吓到了。
“不准动。”程子争丢下命令，转身去柜子里翻找东西。
闻柏声在椅子上坐得非常不安心，“你在找什么？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你乖乖坐着就行。”程子争头也没回。
不过一会，他在柜子里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程子争的手里多了一瓶跌打损伤喷雾。
“笨蛋，手肿了也不知道。”他蹲在闻柏声面前，心疼地牵起他的手。
闻柏声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的手背红了一块，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刚才打架的时候劲使得太大了。
程子争把药喷到闻柏声的手背上，小心翼翼地揉涂微微肿起来的皮肤，“疼的话说一声。”
看见程子争眼睛里的心疼，闻柏声愉悦地勾了勾唇。
可惜田知远太菜了，毫无还手之力，刚才那场打架纯粹是他单方面碾压，要是红的是肩膀或者后背就好了。
“乖乖，手好疼。”他压低了嗓音撒娇。
程子争放轻了手上的力度，“怕疼还打架。”
“他欺负我。”闻柏声脸不红心不跳道。
“我好声好气让他把抑制贴还回来，他不仅骂我还推我，我一时气不过才动手的。”
“嗯。”程子争轻声道。
觑着他的神色，闻柏声轻声道：“其实打他的时候，我心里很害怕。”
“哦？”程子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把喷雾剂的瓶子盖好。
闻柏声神色认真地点头，“当时我的手都在发抖，特别特别紧张。”
“是吗？”程子争眼睛里的笑意更甚了。
闻柏声表情一顿，没懂对方的笑是什么意思。
思索了片刻，他牵住程子争的手，低声道：“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打架，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程子争轻笑，站了起来。
“我没有生气。”
“不过——”他定定地看了闻柏声一眼，“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闻柏声说：“什么问题？”
程子争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那条叠得整整齐齐的毛巾，挑眉看向闻柏声，道：“你不是说它不见了？”
“我——”看清楚对方手里的东西，闻柏声难得噎住了。
程子争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闻柏声，你撒谎啊？”
“你偷藏我的毛巾干嘛？”
闻柏声眼观鼻鼻观心，“之前不小心弄丢了，后来在楼下的花坛里找到了。”
“哦？”程子争才不信他的鬼话。
“那你为什么不还给我？”
“为什么要把它偷偷藏了起来，还叠得整整齐齐的？”
“为什么毛巾里有你的信息素？”
“我……”闻柏声动了动唇，红了耳朵。
一连三个“为什么”打得他措手不及，破天荒地语塞了。
看到对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样子，程子争身心舒畅，仿佛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原来把别人欺负到耳朵红是一件那么快乐的事，怪不得闻柏声总是欺负他。
他俯下身体，坏心眼地捏了捏对方的耳垂。
“闻哥，你的耳朵红了。”
话音刚落，他被一股力道揽住了腰。
下一秒，他整个人跌坐在闻柏声的身上。
“别动。”闻柏声沉声道。
“你害羞了？”程子争仍旧笑嘻嘻的。
“嗯。”闻柏声目光沉沉。
“你是不是——”程子争还想说话。
闻柏声捏住他的下巴，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程子争：！
天道好轮回，这下轮到他的耳朵红了。
闻柏声紧紧地扣住程子争的脑袋，不让他有一丝逃跑的机会，缓慢在他的嘴里探索。
程子争被迫张了张嘴巴。
他的吻技很青涩，还没学会怎么换气，亲了没多久就喘不过气了，含糊地呜咽了几声。
闻柏声意犹未尽地把人松开。
“说不过我就动嘴，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一点都不讲武德。
程子争擦了擦唇边的口水，低声抱怨道。
他的嘴巴被亲到像水润过一样，红红的，耳朵也红红的。
闻柏声蹭了蹭程子争的鼻子，诚恳地认错，“乖乖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和那个田知远不一样，我发誓没有拿你的毛巾做过别的事情，我只是把它放在我的床头而已。”
闻柏声不确定程子争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否只是为了回击田知远。
他把眼眸垂下去，声音跟着可怜了几分，“你知道的，我比较胆小。”
“我不敢一个人睡觉，闻到你的味道我才安心。”
程子争盯着面前的人，沉默了好久，开口道：“闻柏声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问这个问题不是因为田知远说的那些屁话，而是最近经过仔仔细细的观察才下的结论。
听到这句话，闻柏声猛地抬头。
认真地盯着程子争的脸上看了片刻，看到他并没有不高兴，闻柏声蜷了蜷指节，猛烈跳动的心脏稍稍安定了些，眼睛里多了光芒，“我喜欢你。”
“我想和你谈恋爱，想和你结婚，还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可以么？”
虽然已经在脑海里排练了千千万万遍，但是当他真正地问出这三个字，闻柏声还是不由自主地抿紧了嘴唇。
听到对方的问题，程子争的心跳一滞。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喜悦挤满胸腔。
程子争深吸了一口气，“闻柏声，我们谈恋爱吧。”
说完，他捧住闻柏声的脸，温柔地亲了亲对方的嘴唇，极其郑重地承诺道：“以后我只为你擦眼泪，只喜欢你一个人。”
听到这句无比熟悉的话，闻柏声眨了眨眼睛，连高兴都忘记了，“你……你当时听到了？”
“笨蛋。”程子争觉得这个人真是笨死了，“你说这么大声谁听不见？”
想到自己当时的嚣张，闻柏声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可怜巴巴的神色，嗓音还染上哭腔，“他当时骂得很难听我才回嘴的。”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嗯。”程子争笑着点了点头，看破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