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进去拿玉米、麦麸喂马,应该要等一会儿。你们老家有这种风景吗?”
“怎么没有,到处都是。眼下还算好的,至少他们是自由的,窘况也是自己造成的。你要是见过黑人处境,就知道地狱在人间。”
“你是南方人?”
“是的。我们搬到北卡罗莱纳之后,我父亲开了一个工厂,再也没有蓄奴。他说奴隶制是蛊惑人心,导人向恶的丑陋制度。”
“你多久没回家了?”
豪斯曼好像难以启齿,往周围扫了几眼,才说道:
“一年还是两年,我有点记不清了。我辜负了他对我的期望,否则他也不会同意搬离南方。当初也是我极力鼓动他把家里的奴隶变成工人。”
“他可真是个好人。”
“不过,正因为给黑人们工钱和自由。他被白人至上团体扣上‘资助黑人的叛徒’的帽子......”说到这儿,豪斯曼不想再聊下去。
见他不愿意继续聊,亚瑟也不再追问,只是想快点从这里出去。
马车到霍利迪斯堡的时候,已经快天黑。
两地直线距离也就40英里。
在车夫高超的技术下,马车跑出了‘高速’。
很准时的把他们下放到一家旅馆门口。
旅店配合马车行的联运模式势必会挣大钱,秘诀就是赶车速度。
让旅客们不得不停下来歇脚,哪怕你给再多的钱,也没人愿意在晚上赶车。
吸血鬼的故事虽然不多,但已经流行起来。
何况野外的动物们正在夜里狂欢,贸然去打扰,大概率会付出血的代价。
加上不少的流贼、流窜复仇的印第安人等,不安全系数非常高。
即便印第安人是受害者,但总被包装成侵害者。
可能因为旅馆生意太好,廊下的三阶木梯已经被踏坏。
推开齐腰的矮门,亚瑟正好看见柜台那里有只‘肥猪’趴在那儿。
“该死的,你怎么又睡着了,没看见顾客已经来了。”跟着进来的车夫朝柜台骂骂咧咧走去,并使劲的拍着吧台。
“离我的柜台远点。”肥猪朝马夫大喊,生怕他一身的泥浆沾在上面。
原来是一位身体发福的‘夫人’睡着了。
在这位夫人的不解的目光中,亚瑟只要了一间房,并嘱咐她是有两间床的那种。
房费是一美元一晚,吃食另算。
20美分的洗衣费是必须要给的,尤其是考虑到豪斯曼的衣衫情形。
亚瑟还嘱咐了一句:“夫人,最好今晚帮我们晾干,明天需要穿。”
他没有等来肯定的回复,倒是被她一个媚眼给吓回屋去。
真是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确这样想过。
大约100平方英尺的屋中,硬是被塞下两张单人床,角落里还有一个包浆的铜制夜壶。
松木板床的质量完全取决客人的体重以及在床上的运动情况。
如果想洗澡的话,只能去楼下自己打凉水,热水需要加钱。
简单的收拾一番后,两人开始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