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想逃出去,别太高估自己。”
“闭嘴吧。”
“你若是逃走了,他们一定会杀了我。”
“放心吧,他们还需要你的手。”
“嗨,你别走。再不停下来我要喊了。”
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画师很容易找。
而且那种手稿只要稍微有一些素描基础的人都能完成,又不是什么精密仪器。
最关键的还是亚瑟的点子,没有他肯定不行。
“手稿不都画完了吗,你担心什么。明天一早他们就会把你放回去。”
“你放屁。谁知道你的稿件有没有问题,万一通不过,你人又没了,他们一定会把气全部撒在我身上。”
没想到他还挺机灵,看来人不逼一下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肾上腺素。
听他担心完,亚瑟把身体转向他那边。
黑暗中,他悄悄地把小腿放在一个适合的发力位置,把握好力度,一脚下去,一声闷哼之后,对方的身体就软下来了。
“终于清净了。”
三层楼的高度根本拦不住他,双扣在在窗台,脚底离地面大约还有18英尺的距离。
而且二楼的窗台也有一部分是凸出来的,刚好能用脚够着。
街上的煤气灯已经熄灭,凭借着微弱的月光以及他极佳的夜视能力,亚瑟敏捷的翻下楼,很快便把自己藏进黑暗的小巷之中。
现在他的任务是把豪斯曼的位置找到。
刚才下来之前,他攀爬到隔壁看了一眼,里面什么也没有。
思考一会儿,他蹲下来把鹿皮靴扎紧,然后用多余的鞋带扯断,把头发也挽到一起。
从左边的巷子过去,然后轻松的翻过木栏杆,轻声地落在房子的后院。
除了畜栏里面发出几句‘畜声’,楼梯的下的过道中,依然鼾声如雷。
本来想偷两件工人们的衣服做掩护,可是作呕的声音更明显,所以果断放弃。
这栋临着大街的100英尺长的房子,他从上到下已经找了两遍,也没有发现豪斯曼的身影。
难道不在这里?被伤得很重,在诊所没有回来?亚瑟感到纳闷,然后又觉得不可能。
因为对方不像是那种把人打伤,然后再给他疗伤的人。
嘿,不会被扔在牲口棚里面吧?想到这里,他闻着气味悄悄地寻过去,还真是在那里。
一个烂糟的马槽中,豪斯曼身上盖着一些干草,用一个不舒服的姿势躺在那。
还有呼吸。
亚瑟用右手轻轻摇了几下,左手放在他的下巴那里,谨防他大声喧哗。【准备卸掉下巴。】
很可惜,过道里有人来了,马灯的光已经逐渐亮过来。
“嘿,你这个白痴醒醒,快把门打开。”那个靠在地板上,裹着毯子睡着的聪明人,已经把关亚瑟他们的那间屋子从外面锁上。
这会儿被人踢醒,自然心情不会好。
“该死的,就不能让我安稳地睡一觉?”
绅士不屑动手,不过自然有人代劳,就是那个魁梧的搬运工。
“看清楚,白痴。这位先生是从河对岸过来的,不想被扔到哈德逊河里喂鱼的话,赶紧道歉。”
“咳咳...莱恩。老板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说他坏话。”
“明白。”
那名叫莱恩的搬运工听到黑衣绅士的话,背后不由地冒出一阵冷汗,他只是希望明天还能见到自己的手下。
可是等到门被打开,灯光扫过整个房间,他真想亲手杀死看门的蠢货。
别看在门口他大声呵斥对方,那是在保护手下人,说不定还会惹得上面不悦。
望着自己老板要吃人的样子,他呆住了,然后就被一巴掌打晕过去。
旁边的绅士没有任何表情,只在那里安静地看着。
莱恩气急败坏地朝楼下大声呼喊:
“该死的!快点,把灯都给我点亮。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