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冯老头的意思,一天两班倒就行了,工人嘛,那就是牛马,想怎么用怎么用,谁有意见就卷铺盖走人。
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晚上八点到早上八点刚好两班,然后再包个吃住,这对他们就很好啦。
至于吃什么住什么,那当然是一切从简,比如每人每天的伙食费,包两餐,那就十块钱顶天了,住的地方,就在附近找房子,一间房搞个十六人间,实在不行,那最起码也得搞个八人十人间。
以前也都是差不多这样实行的,这么多年过来,好像也没出过什么大乱子。
当这些东西,以文件形式出现在乐妍的电脑上时,她顿时惊呆了。
一个人两餐,一餐五块钱,这还不是菜和饭的钱,这是算上柴米油盐的钱,吗喽的命也是命啊。
冯老头把腰一挺,理直气壮地说起五块钱该怎么分配,比如一三五炒包菜配味精汤,二四六炒青菜配咸菜汤,大米饭选那种临期处理的,没长绿毛黄毛就不怕,星期天改善伙食,炒米粉或者炒河粉。
乐妍当即否定他这个压榨牛马的决议,每人每顿不得少于二两肉,基层管理半斤,汤也要看到肉或者骨头,最起码汤上面得有油星子。
住的地方,管理层四人间,普工最多八人,一般六人,至于住宿的水费电费,虽然不全包,但是厂里也可以报销一部分,比如一百块钱电费,五十块钱水费,用不完就当工资发给他们。
拜托!他们是工人,不是牲口栏里的牛马,他们也要有自己的私人时间。
南方这边的天气,动不动就在四十度上下波动,家具厂里面又闷又热,还不通风,高温津贴也要准备到位。
每天给员工准备点降暑饮品,让他们有一个愉悦的心情卖力工作。
冯老头当即不乐意了,员工待遇这么好,会让他们生出理所当然的心思,这会直接影响到工厂的订单进度,而且这样的开销,每个月会多好几万。
乐妍一拍桌子站起来,否决了他这个厂长的否决。
两父女大眼瞪小眼,一个喘着粗气,一个微微皱着绣眉,最终还是不管钱的冯老头败下阵来,嘟囔着反正都是她的钱,他不管了。
有了冯老头的带头作用,厂里面的工人,对乐妍那是言听计从。
尤其生活还有工作条件大幅度改善,不少人都夸冯老头这个厂长当得好,知道替员工争取福利。
这让一直压榨员工的冯老头,有些受宠若惊,隐隐约约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爽感充斥周身,难道这就是花别人钱的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