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怎能如此包庇周太医?丝毫不顾念我家主子的性命!主子之前在纪府的时候,被旁人暗害,想要在她的汤中加入狼毒草谋其性命。幸好上天垂帘,主子天生就对狼毒草有敏症,反而避过一劫。 ”
宣明曜听着霁云的话,知晓这些怕都是纪容卿教她的。
毕竟,霁云是入宫后才伺候的,哪里知道纪容卿入宫前的事。
而且,纪容卿也没给她说完全的实话。
她哪里是对狼毒草有敏症,是所有会对她身体造成伤害的毒药,都有敏症。
之前后宫女人在这上头害她,有一个算一个,都栽了跟头。
这几乎算是纪容卿的保命秘招了。
所谓的狼毒草,怕也是后面楚琊带着到宫外去找了人查验得出的结论吧。
父皇拖延了几日才来,也正好为纪容卿留足了安排的时间。
到底是受上天眷顾啊。
“包庇?”
陈皇后冷冷瞥向地上的这个小宫婢。
“本宫不过正常问询,你倒好,将所有罪责推到了本宫的头上。桐君,赏她十下。”
陈皇后早已和宣明曜二人商量好了今日的该有的姿态。
她不必按捺脾气。
有气,便撒气。
桐君从腰间取出竹板,快步走到了霁云面前,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把按住霁云,干脆利落用竹板打了霁云的嘴十下。
十下过后,霁云直接疼得蜷缩在了地上。
“皇后!”
圣上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皇后素日里管理六宫都是恩威并施,甚少会直接使用如此强硬的手段。
这也让圣上心中升起了怀疑。
难道,真的是皇后……
纪容卿看着蜷缩在地上的霁云,心中没有半分心疼,反而是狂喜。
皇后越是如此,就越说明她猜对了。
“陛下!”
霁云被打得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说话,纪容卿知道,自己再不愿意亲自下场沾染,此时也必须说话了。
“容卿福薄,没有这个福分伺候您,请您赐死容卿吧,莫要因为容卿一个庶人而和皇后娘娘起了隔阂。是容卿的不是!”
边哭边挣扎着要下床榻请罪。
这般模样,铁石心肠也得软上三分。
更何况是本就对她有情意的圣上。
便是一旁站着的程让,此时也隐晦看了皇后好几眼,眼神里已然隐约有了不满。
不满?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宣明曜只觉得可笑至极。
“你有何过错?宫宴之事,只是意外,而且伴随你入了冷宫,这一切就该收尾了。岂料有人处处逼迫,竟是非要要了你的性命才肯罢休!朕的后宫中,绝不会姑息这样的人!”
就算宣明曜在场,也遏制不住圣上的怒火了。
他这番话,已经近乎是明牌在敲打皇后,表达自己对陈皇后的不满了。
陈皇后冷笑一声,语气尽是悲凉。
“臣妾嫁入皇家近九载,为陛下生儿育女打理后宫,自认从无任何放松懈怠之时。以为同陛下不算是伉俪情深,但总有几分夫妻情谊在。不想今日被牵扯到此事中,竟是得不到陛下半分信任。既如此,陛下您便查吧。”
陈皇后转过头,直直看向皇上怀里的纪容卿。
“若真和臣妾有关,臣妾愿退位让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