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在想着安静越。
这是怎么回事?
圣上微微皱眉。
他本就不是重男女之乐的人,之前安静越虽然有些时日的确得宠,可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
这几年,要么是偶尔的纪容卿,要么是如今放在心尖上的桑月见,安静越早就被他抛诸脑后了,怎么可能会突然如此动他心魄?
圣上起初怀疑自己中了什么药,可他今夜不过是刚刚见到安静越,之前安静越也不在紫宸殿内伺候,汤饮膳食她也根本接触不到,如何会给自己下药。
至于紫宸殿内的人,圣上自己心中还是有些把握的。
自从出了程让的事后,紫宸殿内伺候的人手被他清洗了好几遍,根本不会有问题。
今日除了紫宸殿的膳食,他便只喝过月见送来的参汤。
可月见更不会在参汤中做手脚来助安静越一臂之力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是冷淡得很,甚至因为纪容卿的缘故,安静越之前还多有对月见不敬之处。
那……
圣上揉了揉眉心。
难道是自己真的念旧,见到安静越后,对她起了怜惜之心?
琢磨了片刻,圣上觉得,或许是自己念及旧情吧。
毕竟,一切都无异样,唯一的解释似乎也只有这个了。
罢了,等日后将她位份重新升上来吧,到底也是伺候多年的人了,便不必封在那迎春殿内熬着了。
被这么一打断,圣上此时也没了怀念亡母的心思,心烦意乱地启程准备回紫宸殿了。
可不知为何,回去的路上,明明微风吹拂,圣上却只觉得自己对安静越的挂怀越发重了。
好似抓心挠肝一般想要见到他。
所以,回到紫宸殿后第一件事,圣上便是召了成安来诊脉。
成安入夜被匆匆召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也是面色凝重。
可诊完脉后,他的心稍稍松下了些。
“陛下身子无碍,只是近些时日有些疲惫罢了,这也算不得病。若陛下觉得心气烦躁,微臣开一剂平心神的安神定志汤,或许会对陛下的不适有所缓解。”
圣上的身子反正这几年一直是不好不坏的,如今的脉象也没什么奇怪的。
心气烦躁,许多时候也根本不是什么病症,不过是人多思烦乱罢了。
圣上这下才终于放下了心。
挥了挥手让成安退下。
喝完汤药后,圣上在龙榻上辗转反侧了小半个时辰,只感觉心头那股子心烦意乱还是没有降下去。
罢了,不过一个女人。
“江寅。”
“在,陛下有何吩咐。”
正在打盹的江寅忙打起精神从屏风后走了过来。
“去接安采女过来。”
“是。”
心下诧异万分,但面上江寅还是半点儿挑不出错处的恭敬。
只是,走出紫宸殿,他的面上才慢慢反应出了不解。
这安采女这么轻飘飘复宠了?
总让他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圣上吩咐,江寅也只能强压下心头的诡异之感,立刻去照办了。
永宁殿内。
宣明曜放下手中的书卷准备沐浴入寝。
绿绮带着小宫女们上前为宣明曜除去了外衫,又将早就备好的鲜花汁子以及药包放入了池中。
氤氲升起的热气,模糊了宣明曜面上的神情。
宫女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伺候着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