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萧问摇晃着站了起来。他头痛欲裂，好像漫天的阳光在他睡着的时候赏了无数大逼斗子。

当眼睛逐渐适应了明亮的光线，萧问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身处一片繁茂的森林之中，大小不一的阳光碎片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落在地——当然也有可能是击打在他的脸上。

“哗啦啦——”

他抬头望去，铺天盖地的鸟群好像在逃避着什么，呼朋引伴地向前方飞去。

“呼噜！”

萧问听到身后传来一串巨大的嗡鸣，就好像蚂蚁听到大象在对自己用力地打鼾——如果蚂蚁有耳朵的话。同时萧问感到一阵热风拍打着他的后背。

一丝不妙袭上他的心头。

转过身的瞬间，他震惊地呆住了，好像定格成了一座雕像。就算是在梦中，这个场景对他的心灵来讲也是过于恢宏。

这是一只庞大的红色巨龙。它的整个身体都覆盖着赤红的鳞片，额头上长有一只仿佛刺穿天空的弯角，晶莹而锋利的背刺从颈部一直延伸到尾巴，它的翅膀带来的阴影足以覆盖山脉。刚才的嗡鸣声正是来自它的呼吸，而热气正是从它的鼻腔中喷出的暖流。

萧问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气势的龙，即使是VR电影中的龙与之相比也差之甚远。

萧问深深地被震撼住了。他甚至忘了挪动自己的胳膊或腿，当然也可能是他单纯被吓到了。

“#￥%&&#？”

红龙口中吐出不清不楚的言语。

“什……什么？”萧问的大脑还在宕机。这条龙似乎在向他说话，但他无法确定，况且也听不懂。

接下来龙张开了深渊巨口，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事实证明，那群逃跑的飞鸟比萧问更有先见之明。刹那间，漫天红光笼罩了这片树林。

“啊啊啊！！！”

萧问转眼化为灰烬。

……

似乎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又似乎很长很长。

“啊啊——”萧问再次睁开双眼，大口喘息，这会儿仍然心有余悸。

“哗——哗——”

“这声音……”萧问猛然愣住了。

当他的眼睛开始适应光线，萧问坐起身来。

面前是无垠的大海，一望无际。潮水有节奏地冲刷着沙滩，浪花哗啦啦地盛开又炸裂。

他的身上湿漉漉的，沾满了细沙和海水。

萧问站了起来，仔细看了看、摸了摸自己的皮肤。没有任何灼伤的痕迹。但隐隐作痛的大脑告诉他，并非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轻轻捻起细沙，用手指揉搓。感觉很逼真，和真的一模一样。

“这不是梦……”他心中升起一股说不清楚的不安。

他发现自己其实是在一个岛上。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小的岛，岛上一无所有。没有树、没有草、没有动物，只有沙子，和在水坑里闪着光的贝壳。

“这到底是……”

“噗嗤！”

一条巨大的海蛇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萧问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它的全貌，只感到眼前一黑，脖颈猛地一紧，视线又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

这次比上次似乎好多了。似乎没有经过太久，也没有什么疼痛，他再次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仰躺在地上。

“嘶……好冷！”萧问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果然，自己刚才正躺在厚厚的积雪上面。

他迅速环顾四周。自己目前应该是在一座雪山山脉之中，这里积雪皑皑，温度极低，滴水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