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瞬间冷了下来,此番将裘千仞逼到这般地步,几乎是因为对方托大,若是裘千仞重视起来,哪怕不叫帮手,只需一个接一个暗杀,他们无人得以幸免。
突然有人神色慌张地进来,在陆冠英耳畔私语了几句,陆冠英顿时脸色大变,悄悄地走到了韩慎身旁,说:
“西门少侠,那邓百川带了不少人候在庄外,其中不乏江湖好手。”
韩慎叹了口气,知道此番杀不得那裘千仞了。
适才他还留有一战之力,只因为丁典给的乌蚕衣抵消了部分掌力,否则他不死也要脱层皮,哪还有力气拉弓。
但这口气泄掉,他已经没有余力再战了。
况且陆乘风等人很忌惮这慕容氏,别人一开口就答应放人。
他向来很有决断,没机会杀裘千仞就算了。
韩慎强忍着不适,说:
“姑苏慕容氏发话了,大家本该遵守,只是我等武艺低微,将裘帮主得罪死了。日后裘帮主怀恨在心,逐个击破,我等如何抵挡?邓庄主,你这不是劝架,而是要我们性命啊。”
这也是大家担心的事,若不解决此节,大家万难心安。
邓百川皱了皱,转头问:“裘帮主,你怎么说?”
裘千仞此刻命悬他手,若非邓百川出面保他,恐怕他已经死在这里了,只得说:
“一切全凭邓庄主做主。”
韩慎冷笑:
“邓庄主,这裘老儿可不地道。他故意说得模糊,只等着伤愈后,便要找我们算账。我们武功都不如他,若他不要脸面,分别偷袭我等,我们如何抵挡?
邓庄主,你这不是在劝架,而是要我们送死啊!”
话音一落,丁典立即摆开架势,只等韩慎一声令下,就要进攻,陆家父子也跟着做出战斗准备。
邓百川连忙阻止:
“西门少侠不必着急,裘帮主并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不善言辞。”
他倒是能理解,堂堂裘铁掌被一干小辈打倒,命悬一线,已经够倒霉了,哪还有脸再谈这些事情。
想了又想,邓百川问:“西门少侠,你待怎地?”
韩慎说:“也不用太麻烦,裘千仞,今日仇怨是由你我二人而起,与他人无关,合该由我二人解决。三年之后,我们请慕容氏为公证,约在太湖之上再战一场,届时无论生死,恩怨皆了,你是敢还是不敢?”
此言一出,众人皆尽惊呼。
虽然韩慎天纵奇才,小小年纪本已有这般本事,他日便成一代宗师也未尝不能,但他此时毕竟差得裘千仞太远,三年时间哪赶得上裘千仞几十年的苦修。
少年一朝得志,就忘乎所以,小心把自己玩死了。
裘千仞一听来了精神,冷哼一声:“既然你自己要找死,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韩慎又问:“邓庄主,不知我们是否有荣幸能请到慕容氏为我二人公证?”
邓百川心道,若不应允的话,只怕救不得这裘千仞。
郎君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救下这裘千仞,对日后大业必有帮助,我自当应允才是。
能将裘铁掌逼到这份上,这西门少侠也是人才,王家姐姐多有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