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士元不相信苦兮兮的七个老和尚有这么大的能量,再深挖细掘就发现了薛良豪。
徐士元想马上拿下薛良豪,但是雷刻及时警告他。
他这几年的飞黄腾达,从一个捕头开始步步高升,皆有赖于薛良豪源源不断提供的秘密情报。
投鼠忌器,徐士元不由的食言了初时相见对薛良豪发出的狠话――滚出京都,有多远滚多远,但有再见,拿入大狱。
尽管薛良豪暗中助力徐士元的仕途升迁,但是他也深知这是一颗外蜜内砒礵的毒丸,常生忐忑之意,却难定“戒毒”之心。反倒自寻借口自我安慰心中的不安:
“这个孽畜虽然可恶、顽劣,但是长于老谋深算,运筹帷幄,向来把与我的事情做的隐秘,不留把柄于外人。更从不抛头露面不亲身为恶,凡事留有周旋余地,以使有自己置身事外之象。况且,他们扶弱会的一切行动皆在老夫的掌控之中,而扶弱会也貌视和他无关,风头不妙时,适时扼之于毁不晚,那时他也自有金蝉脱壳之法。这恶子心思缜密非同寻常,我且容他一时、事有不妙苗头再掐之吧。”
徐士元内心对他如何算计定量,薛良豪自然不知道。
他自以为,他的这位舅姥爷十几年容他在京,自有庇护他之意。
那么终会有朝一日念及他的相助之情,奖赏加身,使他“黑身浴白”,得一官职,堂而皇之地生活在人间。
所以一听到地理鬼包大亭带来的召见消息,喜不自禁,以为妙计得逞,时来运转,一桩瞒天过海事完美一了,那时他的要求不由这位姥爷徐大人不应。
此所谓人有所贪,必有所陷也。
那日当晚,薛良豪精心拾掇一番,“焕然一新”,秘密出了善缘寺。
他一路心情舒畅,到了都巡府门上,连传报都不需要传报,就被一个兵差引进了都巡府,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都巡检使徐大人。
客厅之上,徐士远独自一人,正襟危坐。
他满面愁容,一双圆眼赤红。他见了薛良豪来到,挥退引来薛良豪的心腹。
徐士元满临笑容亲,亲切地拉了薛良豪的手上座。
二人相偎,喝茶敘话,亲如祖孙。
八面玲珑徐士元与薛良豪寒喧许多。
说什么公务繁忙,不知贤孙在京多年,无暇觑顾到他,以致于薄凉了亲情,疏淡了亲缘。
这让他这个做舅姥爷的心内生疚,让他莫要怨恨他这个为人当差不自在老一辈。
薛良豪因为对徐士元抱有幻想,明知其满心的虚伪与鬼话,也只当诚恳的亲情话来听。
他也说鬼话以应之,满满的想念、思孝之言侃侃溢情。
这祖孙两个各怀鬼胎、道尽虚情假义的一番话后,八面玲珑徐士元原形毕露。
当他听到薛良豪说到“有用其处,必舍命效劳”的话时,趁势说道:
“唉,今有一难,正欲求贤孙相助。这一难,也非贤孙无人能解。”
薛良豪闻言,心喜一切事情正按他设计好的剧本往下进行,遂一拍胸脯豪气干云地说道:
“姥爷的难处,就是良豪的难处。咱一家人不用说两家话,姥爷哪处用得着我薜良豪,尽管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薛良豪这话,正所谓得意忘形话言满,言满行时必尴尬也。
果然,徐士元忽然面色一沉,郑重说道:
“好贤孙。老夫眼下一难,如火燃眉,来朝命危。须借你一物,权延一时。望贤孙慷慨不惜。”
薛良豪眼观徐士元忽然作色,言语沉重,料到将有事不妙,当即也不客气地直言对:
“欲借我何物,姥爷直言无妨。”
徐士元阴沉沉地:“老夫要你项上人头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