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五走至了他的面前。
她比杨标要矮不小她抬起头直视杨标:“杨公公你不该让他来。”
不该给她留盼头可能“你是不是不行了?”
杨标被她的挑畔激得太阳穴直跳不久后只见他皮笑肉不笑地道了一句:“老奴很多年前就不行了。”
宋小五默然。
这老不要脸的。
杨标正要得意地接话,却听这宋小五道:“杨公公这是跟我来打嘴仗的?”
“难不曾是我挑的头了?”
“杨公公所来何事?”
杨标沉默了下来。
宋小五摇了摇头,“你们俩主仆跟人要东西求人的时候都这个样?倒是像极。”
杨标早不易动怒了,闻言他压了压心火,方把怒气压下又道了一句:“宋小娘子这脾气也是多年难得一见。”
这出去了随便搁哪,她要敢这般口气与他们主仆说话不用他们动手她就得死。
两人又相视着冷笑了起来不过宋小五懒得与他一般见识坐下道:“有事就说罢。”
杨标定了定方把神智找回来也不知为何,他见到圣上都能不动声色只有见到这人了,三言两语就能被她把火气给挑起来情绪大动这可真是兵家大忌,下次有事说事,还是莫要着了她的道才好。
“您生辰到了,我家主公那边差我来问一问您,可允他来见一见您,他也不会多呆,半个时辰足矣。”
杨标漠然说话,宋小五怔愣了一下,朝他望去:“他跟你哭了?”
这次换杨标怔忡了许多,过好好一会儿,他朝宋小五弯了弯腰,道:“没哭,但比哭了更扎我这个老奴的心。”
他没哭,但低声下气,可怜兮兮的样子,现在就是只是回想,杨标胸口也痛不堪言。
如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么会来走一趟?
“你太惯肆他了。”
“您,不也一样?”杨标欠身,苦笑。
“我可没你那么心软,”宋小五摇摇头,她只是给了点可有可无的希望罢了,他要是稍稍不那么灵敏点,可能还感觉不到,“告诉他,下次罢。”
杨标没说话,但他朝宋小五躬了半身。
宋小五见状,冷笑了一声。
“您就见次他罢,之前他把先帝在世时都没修好的晏城防布图熬夜弄好了,十天十夜啊也不知道合了几次眼,从书房出来倒地睡了两天,就朝我这来求这事了……”杨标看着地上,笑得比黄连还苦,“杨标在此,请求您了。”
这才是真正惯着那一位的。
宋小五手撑着桌,揉了揉头,过了方许,她道:“你能保证他不会得寸进尺?”
不等杨标说话,宋小五又道:“告诉他,如果他能保证他下一次能一年不见我,初五那天下午,到后山等我。”
随后她接着与杨标道:“不要再差人来问了。”
说着她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拉开了门,“请。”
杨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消失在了深夜当中。
初五中午,宋小五坐在莫婶儿身边,听着老莫婶跟她点明日她生辰要做的菜,这是小生辰,不是什么大日子,但去年他们因着初初进都,宋小五的生辰过得极为简陋,也就桌子上多添了几个菜,今年宋张氏打算为她小摆几桌,前亲朋戚友过来吃一顿,为小女儿小小庆贺一番。
母亲要做,宋小五就没拒绝,只道了一句:“不要太辛劳了。”
“哪辛劳得了什么?我都不用亲自做,在一旁看着点而已。”宋张氏对女儿的话不以为然得很。
宋小五这中午跟着母亲跟老莫婶定好了她明日做小寿的菜,看了看天色,还没说话,就听她娘道:“困了罢?好了,娘不烦你了,赶紧去睡罢。”
宋小五点了点头。
她的小院子靠近后院,连着那片被扩充出来的偏院都是她的,她要去后门倒是方便,不过她也没急着先回房,而是去厨房拿了点家里常吃的糕点糖果,还把中午她做的一盆烧鸡从灶上拿了出来。
厨房里的家仆不知道她拿这个干什么,但也不敢问,在这个家里,他们不怕和善的主母,反有点怕这个不太露面却得一家人宠极的小娘子。
宋小五端了盆,莫婶从堂屋里走出来看到,忙过来帮她端,问她道:“不是留着老爷少爷晚上回来吃的?”
宋小五摇头,“给后面山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