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标的眼翻得跟他的脸一样的白。
随后杨公公没去给他拿银票而是挥退了他们身边的人跟主公说了他刚才面圣的事。
德王一听皱了下眉看向了皇宫的方向须臾后他道:“他想用宋家人,他这样对宋韧是不成的。”
再说,皇帝的威严何必在宋韧这种人身上立要立该立在夺他权的三公身上,该立在不作为的六部官员身上,怎么对自己人却这般心狠手辣呢?这让自己人怕自己如何交心?
“皇兄都教过他的”德王收回眼,看着杨标道:“我还以为他都懂了。”
杨标冷漠地笑了笑欠了欠身。
这几年圣上的权力是收回了不少就是因着收回了不少性子反而不太收敛了。
“我现在不说他”德王一心娶妻不打算招惹大侄子了,要换以往他早进宫里揍人去了,这时他摇头拎着包袱就往外走“我要去找小辫子。”
他只想把小辫子娶回来。
“主公。”杨标跟了他两步道:“宋韧应是被抬回去了,想必会惊动那一位,您歇会再去?”
“不了,我到后山躲一会。”
“您叫谷雨帮您拿……”
“不,”德王才不,“我给小辫子的,我自己拿。”
他拿的都是自己的心意。
杨标只得看着他家主公身边跟随着一堆护卫,暗中还有几个天下身手首屈一指的铁卫跟随,自己却跟个下人一般,身上挂着满身的包袱而去。
“先皇啊……”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杨公公嘴里喃喃了一句。
先皇要是在世,怕是得狠狠打他一顿罢?
这厢宋宅,宋韧被勤政殿前面掌事的小公公丢到了宫外,户部守在外面的人见着,慌忙帮他抬了回来。
小公公扔宋韧出来的时候让宋韧坐了一会,言词尽管粗鲁,但也让手下人喂他喝了碗水,还往他脸上泼了碗凉水,宋韧一清醒就觉得身上好受了点,户部的人见着他惊着了,但宋大人坐在轿子里还想着宫里的人对他明着没什么,暗里总有点客气这点事上,所以官迷宋大人到了家里,夫人扑上来他还有点茫然,等夫人抹着眼泪喊着回青州算了,宋大人这才回过神来,欲张口跟夫人说话时才发现他确实是惊着了,嗓子连开口说话都有点哑。
户部的人提前来宋家通报了,让他们准备大夫,家里有个现成的大夫在,这时三郎连忙过去打点帮忙抬人回来的户部杂役,二郎则拉开母亲道:“娘,让爹进屋再说。”
“唉……”张氏忍着眼泪,让接手的家仆抬人。
这时三郎接待,二郎稳着母亲带父亲进去,四郎看着忙开的一家子,站在原地茫然了起来,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三郎给来人塞了些钱,又叫了仆人给这五六个人打瓶水酒再带回去,他太客气了,杂役们连连朝秀才爷拱手道谢,三郎反过来称劳烦他们了,等下人打了水酒回来,送了他们出门回头见四郎坐在被太阳晒得发热的石墩上,他上前就是一脚,没好气地骂道:“不知道跟上去,看看爹娘要些什么?”
“啊……”四郎跳了起来,这才知道要做什么,“我这就去。”
三郎看着他跑开的身影摇了摇头,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心道四郎不知道这几天在外头出了什么事,前晚回来就跟丢了魂似的。
他总觉得四郎还瞒了许多事没跟他说。
这时四郎跑进了父母的大院,宋小五也已到了,被家里人原本瞒着结果也闻信了的秦公也到了,好在这时候宋韧已能说话,他跟老师和肖五把他在宫里的事一说,肖五跟对老师对视了一眼,才道:“没跟你说叫你过去所为何事?”
宋韧摇头,略一思忖,朝夫人看去,张氏得了眼神,恼火他这时候还想着那些事,但也不得不奈何,叫了屋里的下人退了下去。
四郎过来时,正好看到屋里出来人,以为父亲出了什么事正要冲进去,却被出来的母亲拦了下来。
“娘……”
“你爹他……”张氏犹豫了一下,这时四郎也过来了,见到三儿,张氏脸上的犹豫没有了,与他们道:“你爹他们在里头有话要说,你们先别忙,等会再进去。”
“让三郎……”宋韧提高了点嗓子,声音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