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那边闹出了动静张氏忧虑不已来帮忙的应氏跟白氏朝身边丫鬟媳妇子使脸色让她们乖灵点。
因老太太张氏心情不好下边的事有儿媳妇们忙着也没她什么事她就忙着坐在女儿身边叹气了。
宋小五一视同仁老太太她都漠视就同样漠视了母亲的长嘘短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太太能安份这么久偶尔爆发下性子实乃正常,太憋屈了也不是她,再来一般能把自己的恶气能恶狠狠地发泄到别人身边的人都是活的久的像她母亲这样爱自己受着的,才易郁郁而终。
“你倒是说句话啊!”张氏叹了好几口气女儿也不搭理气上心头就掐女儿的手背“今天来贵客你都要招她你怎么就不懂事呢?叫别人看了去叫你爹脸往哪搁去?”
宋小五瞥见手背被掐红抬了下眼。
张氏被她吓了一跳,收回手心虚地咳嗽了一声。
稍微强势点就能把她压住还好当年没少暗中威胁以及贿赂宋爹从一而终,把外面压力一并扛了过去宋小五收回眼道:“比知道女儿还没嫁进去,夫家就给她安排侍寝的强。”
张氏哑然。
“祖母那边的事,我会插手,你就别管了。”宋小五打算把事情揽到自个儿头上来。
“你啊你,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霸道性子?”张氏忍不住说她,说罢见女儿就是一笑,她不由按了按发疼的脑袋。
说话没多久,下人端上了厨房特意为德王妃做的点心,张氏顾不上埋汰,分着让女儿吃了几口,就听下人道符老爷携夫人公子来了,当下忙出门去迎客。
她走后,宋小五起身去了今日待客的宴堂,她没有直接进屋,在屋檐下等着。
近午的阳光猛烈炽热,符先琥一家到了宴堂附近就见到了站在檐下的德王妃,远远一见,身披蓝纱、仅用几块红玉钗盘住头发的德王妃面若少女,等到近了,看清了她脸上那双沉静如止水的眼,德王妃这才像了传说当中的那个德王妃。
“老臣见过德王妃娘娘。”符先琥举手作揖,领着他身后的家眷给德王妃见礼。
“符大人有礼,请。”宋小五侧身,给符家人让道,等符先琥上前,她与他并行,又回头看她父亲,见父亲走到了她的左侧,她收回眼,与符先琥道:“符大人近来可好?”
符先琥已显老态,他说不上好,而这不好与宋家脱不离干系,作为朝廷第一个打压宋韧的人,宋韧后来得势两人没少争斗,他十有八九他都是中了宋韧的暗算,但德王妃亲自等在前廊相迎,这份情不能不领,符老大人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当作回应。
宋小五扫了一眼,没放在心上。
符先琥当年身居左仆射、丞相副手之位,这位置是她爹强撸下去的,符家为平衡利益最后牺牲这位大人的前程以作妥协,大家族之下护全家族整体利益是默认的规矩,符先琥无法埋怨家族,宋大人就充当了其完美的怨恨对象了。
符先琥这些年没少暗地里给宋大人找茬,宋家也不好惹,大郎三郎都是别人咬一口他们就会暗中反咬两口的主,报复心奇强,两家的恩恩怨怨太多,一笔一笔仔细算来谁都有气,就是有了婚事在身,宫中朝廷都不认为他们两家会握手言和。
但宋小五还挺乐观。
她也不是盲目乐观,从符先琥会接受这桩婚事,肯前来宋家作客就可看出,事情远远不到绝路,就差当中有人周旋。
“请。”入了宴堂,宋小五让符先琥先入内,符先琥停了一步,见德王妃朝他矜贵地颔了下首示意,德王妃愿意给这份面子,他也懒得多礼,拱了拱手进去了。
“你……”宋爹停步。
“我等等母亲。”宋小五答。
女眷走在最后面,前面还有符家来的两位爷和家中大郎他们,宋小五朝兄长们只看了一眼,眼睛从符家的两位公子爷上看过,等大郎他们带着这两人进去后,她等到快步前来的女眷们。
“王妃娘娘,劳您久等。”符先琥夫人朝宋小五扬起了笑。
上次宋小五去符家提亲给送了份礼,其中附了一张药方子,救了这位符夫人的急。
莫说外面的人都道德王妃护娘家,是个极为护短的人。比起符大人对宋家的仇,符夫人更愿意成为德王妃的亲戚,这一来为女儿,二来为自己家,人家既然自己家踩不起,那就识时务者为俊杰罢。
符先琥闲赋在家,符夫人在符家的声势就一年不如一年,这外人目前看着他们家还显不出什么事,只有掌管着一家老少衣食住行的符夫人才知道自个儿家的细软家底,现在她一看宋家没有她以为的那般咄咄逼人,她也打算放软身段与宋家处好这段关系。
这人身段一放软,一样弧度的笑都能显出不一样的意思来,宋小五见状朝符夫人笑了笑,走到她身边,“我娘性子跟以前一样有些闷,符夫人多担待一些。”
“哪儿呀,”符夫人失笑摇头,“还是一样的贤淑,倒是我有目无睹,当年大意了,大意了。”
“也是缘份。”张氏连忙接话。
一行人进了门,宋小五没凑到父兄那一厅,跟符夫人坐在了一席,酒过三巡,她父亲那边来人去请,她方才去了男客呆的大厅。
女眷这边上了酒,男客那边上的却是茶,宋韧正跟以前的老上峰符大人在说青州的近况。
青州现在不得了,作为宋韧的家乡,其后他一力举荐的户部郎中成为了当地知州,去年秋收震惊京城的稻米亩产量就是出自这位曾经的户部郎中治下。
去年青州一州送上来的税粮,抵过周围同为江南两州的总税粮,抵得过西北、东北七州的总税粮。
这仅仅是去年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