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明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嘴里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表情似是喜悦、似是懊悔，千言万语浓缩成一句话：“我要回去！我必须要回去！”

曹达仁按了按手，示意张小明坐下：“你先别激动，让我把情况说清楚，你再做决定。”

“你说。”张小明按捺住内心的震动，再次坐到椅子上，双手支膝、身体前倾做倾听状。

“首先，复活你恐怕不可行。”曹达仁第一句话就直接掐灭了张小明的希望。

“可你刚刚说……”

“其次。”曹达仁没有给张小明插话的机会，“我们可以给你提供一个类似复活的机会，当然是有代价的。”

“什么机会？什么代价我都能接受。”张小明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此时就算曹达仁提出要噶腰子，估计他都能考虑一阵后接受。

“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你跳河昏迷后会被经过的路人救起，经历一番波折后，继续走完剩余的人生。但你跳河那天，好巧不巧碰到了......呃......我们放在水下的仪器，你的意识体，也就是你的灵魂被吸收了，而且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异。”

曹达仁用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下，似乎想证明确实是“小小”的变异。

曹达仁继续补充道：“变异的结果就是，你的意识体需要接受复杂的修复手术才能回到原身，但手术的失败率比较高，风险比较大。”

“什么风险我都能接受！”对于现在的张小明来说，只要还有回去的途径，他都要拼尽全力去尝试。

“恐怕不太能，我说的风险是指意识体直接消亡。”

张小明张大眼睛瞪着曹达仁，满脸“你耍我”的表情。

“听我把话说完，考虑到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会因为缺了你发生一些变化，为了尽量不影响历史走向，我们最后研究出了一套方案，就是尝试修复你的复制意识体，然后让复制意识体代替你返回原身，走完你剩下的人生路。这样你的意识体就不会面临消亡的风险，原本的历史走向也不会受到影响。”曹达仁赶紧把剩下的话说完，生怕又惹到张小明敏感的神经。

“为什么不能修复完后，直接依照同样的方法修复我原本的意识体？”张小明问。

“因为我们没把握手术每次都能成功，一旦失败你可能连进入轮回井去往其他位面的机会都没有了，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化为纯粹的能量回归宇宙母体。这已经是我们想出来的最优解。”曹达仁耸了耸肩，宣告了张小明的奢望破产。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张小明仍想尝试挣脱命运掐在他咽喉上的大手。

“另一个选择就是你不接受方案，我们会安排你的意识体进入轮回井去往其他宇宙位面，开启新的一生，而你在蓝星的肉体会一直保持植物人的状态直至衰亡。虽然历史走向受到一些影响，但我们也不是不能接受。”曹达仁淡淡地说，但话里的内容让张小明脊背一凉。

“我们之所以研究提供这套方案，主要也是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们的工作失误导致你无法回到原身，算是对你的一种补偿，但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尽量不影响历史发展。”曹达仁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