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偏西。
“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到达三环高科了。”陈谥秋像一缕幽魂在车外走来走去。不管怎么劝,宋苕华都是一副绝不妥协的样子。而傅星悍,现在已经靠在车上呼呼大睡了,他一只手抓着绳子,一只手还攀着车子的保险杠。
“苕华大小姐。”陈谥秋又趴到窗子上,说道:“这样不是办法诶,我们不能跟他一般见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人有的是时间跟我们耗,可是我们却没有时间跟他拼。”
“我咽不下这口气,他说二十八只鸭子,有谁看见了?凭什么我们就该被他敲诈。”宋苕华一说到鸭子,又开始激动起来,“明明就是他不对,我们绝不能让坏人得逞,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陈谥秋抑制住捂额的冲动,“可别人说,前几天另外的人还不是给了钱走人,他们就是那样的人。但我相信坏人总会倒霉,老天是公平的,他今天骗我们两万,说不定过几天,他就倒霉了,就要付出二十万,甚至二百万,甚至倾家荡产也有可能。”
“现在不是钱的问题,我就是不甘心。”宋苕华仰头闭了一下眼睛,突然又坐正身子睁开来瞪着车头处的傅星悍,“我只要一看到那人那张可恶的脸,我就生气,我就不想妥协。”
“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们可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显得我们跟他们是一般的水平了。”陈谥秋看到宋苕华话语里有些松动,更加卖力地劝道:“不是有人说过吗?不要跟小人一般见识,我们是注册会计师,是全国会计审计行业的精英,我们的情商或许不高,但我们的智力绝对是高的。”
“唉!”宋苕华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和他谈,不管鸭子是真是假,如果真要赔,我只赔他五千元钱,多一分也不给,就这样。”
“只,只赔五千?”陈谥秋觉得宋苕华一定是被这毒辣的太阳晒得不清醒了,别人要的可是两万,想五千打发,也太异想天开了,不过很快就转成笑脸,说道:“好,五千就五千,我去试试。”心里却想,到时找她要五千,剩下的不管多少,我给。
“现在事情还没有解决呢,有什么好高兴的。而且,”宋苕华闷声闷气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给我封的大小姐,说得我好像旧社会的富家千金一般。”
“你在我心目中,就是一个千金大小姐。”陈谥秋举手行了一礼,在宋苕华发作之前,含笑离开。
咔,就在这时,毕开拉开车门钻了进来。
“你也是来劝我的吗?”宋苕华问道。
“不是,”毕开轻声说道:“我仔细想了想,发现左归鸿的阴谋或许开始得更早,并不是从钥匙才开始。”
“你能不能想点实际的事,”宋苕华摇摇道:“你是做金侦的,任何事情都应该讲证据吧,猜测的东西并不能作为定罪的依据。”
“你总得听我说完,再来判断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吧,我还没有开始说呢,你就下了结论,是不是也太武断了些。”
“好吧,”宋苕华勉强笑了笑,“你说吧,不让你说,老是闷在心里,只怕将你闷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