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金主硬挺,怎么可能脱颖而出?”
(说来说去还是金主,你就没想过自己有没有那个水平吗?)
(入魔了……)
尚国仁被康雨池问的很无奈:“那你就去找金主呗!何苦跟路白谈朋友?难道说,你要把他当成备胎吗?”终于问出第二个问题,兜这么大圈子真是对不起偷听的那位。
康雨池稍稍冷静了一下:“我跟路白的感情是认真的,但为了理想,即便分手我也不会后悔。”
“然而你并没想过,其实你的演技达不到要求吗?就算付出,也有可能失败的。”
“我想过,但付出了可能会失败,不付出就肯定会失败,我没得选……”
“所以你要用现有的一切,去赌不确定的未来?”
“我二十岁的时候不为了理想赌一把,难道要四十岁、六十岁再赌吗?别跟我说女人只要嫁个好人家就行,我有手有脚干嘛指望别人?况且,指望嫁个好人家就不是赌了?我宁愿自己的爱情在二十岁时死在追梦的路上,也不愿五十岁时死在永无休止的更年期争吵中。”
不说其它,这姑娘豁出一切的气势倒是让尚国仁刮目相看。
(然而,说什么一切靠自己,你特么倒是别找金主,自己去努力学啊?)
沉闷了好一会,尚国仁发现,尽管路白要他问的问题还有几个,然而康雨池已经给出答案,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好吧!我想我需要考虑一下。”
康雨池斜眼看他:“你的意思是把我喊过来,就为了问这些东西?还没决定?”
尚国仁挠头:“涉及到我寝室和谐的事,不应该慎重么?”
康雨池一脸难以置信:“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让我走?”
“是啊!反正外面天才刚刚擦黑,回寝室也来得及。”尚国仁起身送客,带着不容置否的强硬。
“为什么?”
“因为路老大明确告诉我,不要帮你……”
“呵,这不可能,路白不是这种人,他或许会做很多事,但绝对没有这一种。”康雨池毫不掩饰的嗤笑:“你想用这种方式证明什么?或是让我们俩彻底闹翻,好以绝后患?”
“好吧!他确实没有这么说过,但我还是要考虑一下。”尚国仁把门打开,挥手示意。
康雨池忍着气:“不用送。”说着踩着高跟鞋出门,砰地将其摔上。
租房里面,路白从里间屋出来,一脸疲惫的跟尚国仁对视:“等她走远了我就走。”
“哦。”
气氛再次沉闷下来,直到尚国仁点灯,路白才把视线从雪白的墙上挪开:“五仁,如果你要潜她,就一定帮忙到底行吗?”
“蛤!?”尚国仁懵逼。
想听下文时,路白却又没了动静。
迟疑间,尚国仁忍不住问:“你不生气?”
路白呵呵笑起来,阴阳怪气的回答:“怎么可能不生气?我快气死了好吧!”见尚国仁一脸费解,摊手道:“生气有用吗?难道我要去喝闷酒、耍酒疯,再旁若无人的哭嚎两声,做出全世界我最惨的样子吗?别开玩笑了,康雨池从来都不是我的附庸,她是有独L人格的成年人,别说没结婚,就算结了婚,我也没权利替她决定人生。”
“……”尚国仁若有所思。
他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对维拉过于着紧,让她觉得不自在,所以才总是有意无意回避他?
人跟人是不同的。
影妹子的性格就像刚出壳的小鸡仔,就算放她出门去浪她都不敢,只有在被人护着,有仗势的时候,她才会肆无忌惮的这里捅一把,那里叨一口的。
维拉就是另外一种性格。
遗憾的是,尚国仁当时太不成熟,把多年孤单形成的占有欲全放在维拉身上,倘若不是有‘补给’做润滑油,想必早就被人当面拒绝了。
此时听到路白的心声,尚国仁也不由得反思自己。
只是想来想去,他发现自己还是没法像路白这样子做,只要一想到可能会‘失去’,他就心如刀割,胸口发闷、喘不上气。
“她认为追梦比感情重要,那就去好了,只要她愿意承受后果,我就只有祝福,绝不会阻止。”路白坦然以对:“我劝过她的,但那是为了我们这一年相处的感情,她可以牺牲,我不愿牺牲的感情。”
“当然,现在我已经失败了。”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我没勇气接受失败。人生像一辆公交车,我很遗憾康雨池没能陪我走到最后。”
路白趁尚国仁不注意,擦掉眼角的湿润,看得出,他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洒脱。
尚国仁沉默许久,突然问了一句:“如果她失败了想回头呢?”
路白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