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置内部装有的液体，澄澈如水。

但仔细看看，底部略有一些极为细小的棕色颗粒状物质分布。

“你们可以凑近闻闻，不要用手碰它。”

苏澄对旁边的A公司成员说。

他们凑过去，闻了许久也闻不出所以然来。

“这是普通的水吧？没有什么别的味道啊……好像隐隐有股臭味，像是腐烂的味道……”

一个闻了味道的成员如是说道，另一个人也发表疑惑：“奇怪，我以前来这里试用过一次这个装置，组织成员给我闻了闻液体味道，的确是杏仁味，但这个就没什么味道……”

库尔德脸色阴沉，背在后面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啧啧啧……这分明是被换了嘛……”

苏澄阴森森地笑了几下，继续说：“你们看，这底部是不是有点脏脏的，略有点棕色？”

“想必是被人用大量水与棕色淤泥物质混合搅拌所残留的不可溶物质。毕竟，还有点恶心人的味道。”

“别听她胡说！”库尔德开始一惊一乍，实在让人怀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那个物质，如果只是假的呢？”

“我还没说谁换走，你就这么着急来认罪？”苏澄眯着一双眼，看着库尔德，令他毛骨悚然。

“那就……用你来证明嘛……”

“请自觉走到那个笼子里，你say声OK，我就放水，过个几分钟，足矣证明。”

库尔德的脸开始变得苍白，周围的人都瞧见了。

“好啦……骗你的。就算不是那种物质，救命的液体被换走了，也是大罪，是要被阿尔戈斯惩罚的存在……”

周围的人已经不管刚刚苏澄说的是什么了。他们开始指责库尔德：“你居然敢这么做，库尔德！我们看错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艾伦？！”

“闭嘴！别听她瞎说……”

“哦？还在嘴硬？我不敢保证我会用这些液体对你做什么事哦～”

“我……我说，我说……”

库尔德这老头已经累瘫在地上了。他惊恐地看着苏澄，快要失去理智：“不能把我变成怪物……”

“这就暴露了，心理素质不行。快说快说……”苏澄找了个能转动的办公椅，坐上去，转了转，“你浪费我太多时间，也浪费我太多精力了，速速交代所有事情。”

旁边有人识趣地打开录音机。

“……我和艾伦……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我们以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们一起读书，是成绩非常突出的天才学生。

只是，艾伦，总比我略胜一筹。

刚开始没什么的，但那嫉妒的萌芽在心中生长多年，已经快要结果了。

我们一起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博士，来到A-Sync公司，成为内部研究员。

当他在休闲娱乐，我在埋头苦干；而他却总是事有所成，我的研究却止步不前。

他凭什么……他到底凭什么……

我就这样和他逐渐形同陌路了。

以前每次下班离开公司都会和他喝一趟酒，到后来成了和他打声招呼便分开，最后变成连脸色都没给他好看。

因为他很顺利地升职，深受董事的认可，基本上可以确定，之后他便会成为研究院院长候选人。

而我，却经常被别人说教说不如艾伦……

“悲尸循环”从我们研究人员之中

出现，迅速蔓延，我就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这是我陷害他，成为他那样的人的唯一机会。

我对自己的口才能力还是很满意的。所以，我成功说服领导派他一个人去将那些感染的人带到各个房间。

之后又借其他人对“悲尸循环”的恐惧，让他们相信这玩意有强感染力，艾伦便成功被关入房间。

“唔……”苏澄轻轻枕住下巴，“我只能说……虽然艾伦这天才的确让我想揍他一拳，但你这么下去……和那些小学鸡有什么区别。”

“……”艾伦走至库尔德面前，严肃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许久，他开口：“库尔德……是我太牛波一了，让你觉得我太碍眼了吗？”

苏澄听到这句话后，有点绷不住了。

“算了……你既然都知道你永远无法比得过他，你还不如对自己更好点？这妥妥对自己过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