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如约来到高永胜的办公室，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面前各有一杯茶。高永胜始终低着头，好像在回想着什么，然后鼓足勇气先开了口。

“李警官，你是对的。”

李立喝了一口茶水，很淡定，“高先生，如果你准备好了就跟我说说吧，我可以等你。”

“我都告诉你吧。”

“在这之前，先告诉我问什么现在选择坦白吧。”

高永胜淡淡的哼了一声，“我一直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事情，没想到我是那个最大最滑稽的小丑。”

“是远志集团的人利用了你吗？”

“嗯。”

“好，那就从头说吧。”

高永胜望向窗外，开始讲述，“那个时候，我进入律师行业不久，原本立志要用法律匡扶正义、拨乱反正，可我经历了一场失败的官司，这让我备受打击，我还是太年轻了，这件事情让我的世界观几乎崩塌，不仅如此，一个律师赢了多少官司，输了多少官司，这对律师的职业生涯有着重大影响。我陷入了迷茫之中，后来我离开原来的城市，来到洛城决定重新开始。”高永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就在这时，我认识了王文明，是他主动联系我的，我当时也不明白，他这么大一个企业家会愿意与我合作。他找到我说愿意对我进行帮助，但是同样的，我也要帮他的忙，我想了想答应了。于是他给我讲述了神农计划，刚开始与他接触的时候我对他的话几乎完全信任，我没想到政府居然有这样的阴谋，在他的口中，神农计划本身就是有罪，这项计划是打着治病的旗号在害人而且要制造强大的武器，是一项军事化的计划，根本就不是为了进行医疗改革。我相信了，于是我帮他做了一些事情，十几年前的爆炸事件，就是他安排我做的，还有，鎏金河一案，那个死者也是我的手下，原本王文明要我除掉神农计划的总负责人，他就是那个杀手，但是不知为何被杀了。”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之前被搜出来的金项链，然后继续说到。

“对了，这个项链确实是属于当时制造爆炸的那个人，在他死后，这条项链被装在一个包裹里，放在我当时的办公室门口，我一直没有扔掉，是为了用它来提醒自己要时刻小心暗处的敌人。”

“这只是一部分的情况，现在的时代更重要的是信息战，我还帮助王文明雇佣网络水军，去恶意抹黑这项计划，大部分信息都是假的，还拍摄假的视频，来引导舆论，煽动群众，让公众都加入反对这项计划的阵营。”

“现在计划已经推出，王文明就卸磨杀驴了吗？”

“是的，他把一切都怪罪到我头上，这时我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

“目的是什么？”

“你已经调查过他父亲的死了对吗？”

“对，查过了。”

“他父亲王志远就是反对这项计划的人，不过不知道被谁所杀，你之前的调查已经被报道出来了，推翻了原本的结论。后来他上位之后，继承了王志远的遗志，目的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如果这项计划推出，他们可能会受到影响。”

“这是为什么？”

“我想，这项计划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样，而是确实可以治疗癌症、解决百姓看病问题的计划，而这会导致他们集团在医疗行业的垄断地位不保，人为了钱是什么都干的出来的，说来可笑，好像我也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