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周遭发生一道奇怪声响,像有什么东西在抖动,
二人皆警惕一退,向四周眺望。
“呜呜呜,爹啊...你咋还没回来...爹啊...俺饿了...”一句孩童的哭声突然在屋里响起。
二人相视一望,点了点头。
随着逐渐靠近眼前的黑鼎,里面奇怪的呜呜声也越来越大。“爹啊,你是不要俺了吗?俺不吃了...不,不行,俺以后少吃点...你快回来把,爹!”
齐风挠了挠头,听着怪异动静,表情没半点松动。他知道鼎内有危险,故伸手拦着身旁老者,始终未踏步上前。
就在二人不知所措之时,“砰砰!”鼎盖似乎受到什么东西撞击,上下晃荡而动。
“诶诶,它要出来了!”
松崖拎着酒葫大步向一旁跑去,“贫道先去放个水,等会再来,小子,你多看着点!”
望着已经溜的没影的老和尚,齐风气的嘴角一抽,这都什么人呐。
真是懒人屎尿多。
“砰!”被击飞的鼎盖直冲一米多高,如同陀螺般在空中旋转,而后,啪落在地,滚在齐风脚下。
紧接着,一根细长的黑色触手沿着鼎内伸了出来,不停弯曲扭动,像是探出半个脑袋的老鼠,谨慎地看着四周。
齐风微惊,面色一凝:“喂,你是什么东西?”
那根扭动的黑色触手好似听懂他说话一般,上下弯了弯,“喂,你是什么东西?”
齐风乐了,对方竟能听懂,遂道:“我是你爹。”
刚还在扭动的触手蓦然一滞,紧接着就是一抖,奶凶奶道:“你骗人!俺爹才不长你这样!你到底是谁?”
齐风愕然。
这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对方既不残暴,也不傻,还会说人话,似乎已有灵智。
眼看自己被戳穿。
念头稍迟,又道:“你急啥?我刚还没说完,我是你爹的...兄弟,兄弟,你知道吗?”
“兄弟?”
齐风立刻从对方迷茫的举动中明白。它虽有灵智,却牛之一毛,就像个破碎的小孩,需要捡起来,然后一针一针的去缝补。
抓住可趁之机,齐风点头道:“没错,兄弟!你爹没和你提过嚒,我是你爹的亲大哥,论辈分,你该称我一声大伯!”
黑色触手杵在那,不知所措。
瞧着跟个懵横样的傻嘚,齐风苦恼,该如何让对方明白。
随即眼底闪动,猛一拍手道:“欸!大侄子!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你知道吗?”
“一家人...我知道!!”鼎内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我听俺爹说过,他和我就是一家人!”
齐风循循善诱的说着:“没错,你和你爹是一家人,我和你爹是一家人,这就等于咱俩是一家人,听明白了吗?我的好大侄!”
“嗯嗯,明白,明白!”
话音刚落。
一滩腥臭长满脓包类似黑色淤泥样的黏滑肉身,从鼎内缓缓爬出,在它身上,长满了食指粗细,长短不一的触手,相互摞起的肉身,随着它从上向下阴暗的爬行,在不断滑落。
也不知清风子从哪抓的。
瞧着地上一滩朝他不断蠕动,不能称之为东西的恶心东西,如果非要形容它,那就是一滩变异的臭臭泥。
黑色触手沿着齐风的脚踝缓缓向上游动,直到从背后的脖颈伸出,才道:“大伯,俺爹呢?”
齐风摸了摸脸前滑腻的东西,淡淡一笑:“你爹啊,成仙去了。”